一位工作人员快步走来,將手里的平板拿过去。
眾人眼睛都是一闭,脸色无奈又气愤。
坏了。
火药桶里的火药都堆满了,现在就差一点火星了,你什么时候来不行,偏偏大家都在的时候过来!
果然,刘莹莹看过来,目光冷漠,她没有去接平板,话语严厉。
“不都在那上面了?还用匯总吗?”
工作人员看了眼大屏,不敢说话。
刘莹莹回头,望著眾人。
“你们自己看看,觉得这样的情况,丟不丟人?”
“我就这么报给经济办公室,我这张脸可以不要,你们也可以不要,但我们贵黔的脸面呢?能不要了吗?!”
没有人敢应声,被对方盯著的人,都不禁低下了头。
“昨天的数据出后,我不知道你们看了没有,我是看了,西海省第一天就5万人,我们呢,不到4万!”
“那可是西海!他们那边发展有多么困难你们不知道吗?”
“我们贵黔省常住人口有4000万,西海有多少,不到800万!贵黔去年gdp多少,他们又是多少!”
大厅里迴荡著女人愤怒又严厉的声音,所有人羞愧地低下了头。
刘莹莹气愤地回到办公室。
“局长,你別生气了,喝口水。”秘书端来水杯。
刘莹莹望著窗外的夕阳,神色前所未有的憔悴和沮丧。
“小婷,你说义捐……还有希望吗?”
……
经济办公室。
华安一言不发地看著第二天的数据,心情低落,如鯁在喉。
明亮的光线下,他的目光忽然有些恍惚。
“你已经两天没有合眼了,必须休息。”田楚溪劝道。
“我没事,陈组长呢?”华安问道。
一旁的王全说道:“在办公室,从中午回去了就再没有出来,晚饭也没有吃。”
华安沉默。
突然一个焦急的声音传来:“廖主任!”
华安回头看去,只见廖勇昏不知何时昏倒在了地上,他急忙过去。
“怎么样?廖主任有没有事?”王全也是快步过来。
田楚溪查看完情况:“没事,应该是压力过大,一激动大脑供氧不足。”
眾人鬆了口气。
果不其然,在几分钟后,廖勇醒了过来。
他眼神落寞,有气无力地说道:“王组长,华组长,要不义捐……停一停吧。”
王全心情沉重。
这些天舆论上的引导已经不起作用。
想到这里的他,也是认命一般:“可能是要停一停了。”
华安看著垂头丧气的大家,一时头晕身形晃动,幸好及时抓住了桌子,没有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
“华组长!”
“华组长!”
华安抬手:“我没事。”
他看著垂头丧气的大家,每个人的目光都没有了原本的激情,如同被蒙尘的明珠,失去了希望的光泽。
但一想到当初全国人民大团结,生死与共的精神,他內心极度不愿意相信。
最终,他鼓足勇气,带有恳请的目光看向大家。
“王组长,廖主任,大家……我们不能放弃……哪怕再坚持一天!”
一时间,所有人陷入沉默。
廖主任苦笑道:“再坚持一天……一天……还有意义吗?”
王全没有说话,显然也是这样的想法。
华安缓缓起身,表情认真地躬下身子,突然的动作,顿时把大家嚇坏了。
“华组长,你这是做什么!”
“华组长,快起来,起来!”
华安不为所动,声音低沉有力,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就再坚持一天,就一天,我华安在这里代表未来的倖存者们……恳请大家了!”
这一刻,看著这个明明只有十八岁,身体本该非常健壮却被助理扶著的年轻人,所有人都哽咽了。
有的女组员已经满眼泪水,扭过头去,不敢再看。
王全与廖勇对视一眼,前者一咬牙,坚定点头。
“好!就再坚持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