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我懂,我懂...师弟倒也谨慎...谨慎是对的,师弟且放心,师兄我是器阁中有名的嘴巴严。”
器阁师兄露出瞭然的神色,似乎明白了什么,言之凿凿信誓旦旦。
又在嘴巴上一拉,示意此事绝无可能从自己嘴中说出,这才在玉柱上点点划划,少顷,將身份玉碟递给余安。
“...多谢师兄。”
师兄你明白什么了啊,而且...我的经验告诉我,若是有人自称自己嘴巴最严,那么,这个人多半是有名的大嘴巴。
余安看著师兄眼中几乎要溢出来的分享欲,心中暗嘆一声,不出意外,明日...不,今日器阁多半就要有新鲜的谣言兴起了,而谣言的主角还是自己。
“师兄,当真不是你想的那般,我与余焱前辈同姓只是巧合,来道院之前,我只是俗世中一乞儿,怎可能与余焱前辈有什么关係?”
余安觉得自己有必要抢救一下自己,想儘可能的將谣言杀死在襁褓。
“嗯嗯,我相信你,师弟,我理解。”
“......”
余安接过身份玉碟,张了张嘴,欲要继续解释,却只是长嘆一声放弃了。
师兄这般人,若是心中篤定了某种猜测,他人越是解释,师兄就越是坚信,越是觉得是他人试图掩饰什么...这般人,多半是谣言的发起与传播者。
本性倒是谈不上坏,只是余安对这类人当真是喜欢不来。
道院弟子虽说心性有保障,但有些弟子的性格確实难以令人亲近。
如同这位师兄,如同这几日还不依不饶的无视余安的態度、依旧想要与余安亲近的、根本叫不上名字的同届弟子。
又比如那位余安儘管拒绝了数次,依然铁了心想要拉余安入所谓的“丙火盟”的徐坤。
所谓一种米养百种人,不外乎如是。
“无论师兄是否相信师弟,只是希望师兄莫要四处乱讲...须知,此事不仅是师弟的事情,也是余焱前辈的私事,四处宣扬前辈师长谣言终是不好。”
“且,我观余焱前辈並非是宽容和蔼之人,师兄又在器阁当差...还望师兄莫要自误。”
余安脸上温和的表情消散些许,向师兄微微一拱手转身离去...下次来器阁,却是要避开这位师兄所在的柜檯了。
余安虽说性格温和,却也不是没脾气的,为避免麻烦的谣言四起,乾脆扯上余焱长老的虎皮嚇唬嚇唬师兄。
“......”
师兄闻言脸色一变,心知余安所言不虚。
他常年在器阁当差,自是了解余焱长老,性格生硬,对待弟子的態度两极分化,若是器道天赋平庸,言辞犀利,若是器道天赋优秀,则言辞和蔼,不厌其烦。
不巧,师兄器道天赋一般,並非是余焱长老所钟意的类型。
“我这张破嘴...怎么就管不住自己呢。”
师兄低声訥訥,余光瞥见熟悉的身影走过,那身影似乎冷厉的瞥了自己一眼,师兄额角更是冒出冷汗,头皮发麻:“那位...是余焱长老?糟糕...”
师兄欲哭无泪,只觉自身在器阁前途无亮,已经在考虑何时离开器阁了。
余安离开器阁,循著山间青石小径下山,直至山脚下,拐了个弯,一道嵌在山体中的巨大青铜门赫然矗立在眼前,青铜巨门高三丈、宽一丈,雕龙画凤,遍布禁纹,气势浑宏。
青铜巨门...也不知道门后会不会有一位沉默寡言戴兜帽的小哥在门后唱著“怀揣”玩了十年的永劫......
看著青铜门,余安驀地想起了前世某本火遍大江南北的盗墓小说与一策划作死的游戏,哑然一笑,为自己突然產生的妄念感到好笑。
余安將身份玉碟放入青铜巨门上的凹槽处,一缕火红微光闪过,伴隨著“嘎吱”一声,青铜巨门缓缓打开可供一人通过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