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师父宰……替二层不少人看了相,那位盲僧也就罢了,可您老人家怎么放过了林公子?”
小道士面露不解道:“那位林公子可不像个缺钱人。”
“为师还以为你一直不会问呢”,老道士语气悠悠道:“那盲僧自不必说,瞒得过別人可瞒不过你家师父,闭眼禪修持的火候已是不浅。”
“待得重新睁开双目之时,恐怕就是其领悟天眼通之时。”
小道士有些不解的问道:“天眼通很厉害?”
“那是自然,是一门很厉害的神通,修行至高深处,端坐不动便可洞悉世间一切”,老道士反问道:“你说这门神通厉害不厉害?”
未等自家徒弟回话,老道士又接著说道:“不过人间界能把天眼通修行至高深处的僧人可没有几个。”
“至於那位林公子,你又怎么知晓为师没有替他看过相?”老道士咳嗽几声道:“此人身份大有来歷,既是大虞官员,又是修行者,还是觉醒了浩然正气的人。”
闻听此言,小道士很是吃惊道:“这位林公子莫非不是凡人?否则怎么会拥有这般多身份。”
“想来应是大有来歷之人”,老道士缓缓说道:“当时为师粗粗看了几眼后便觉心痒难耐,於是就想著继续算下去,哪怕是为此施展秘术。”
“你又施展秘术了?”小道士立时起身怒气冲冲地说道:“那秘术岂是好用的,动用一次少则折寿一二年,多则五六年。”
小道士越说越气,最后竟然低声哭泣起来。
见得自家徒弟哭泣,老道士心中一暖,同时赶紧安慰道:“为师这一次並未施展卜算秘术。”
“当时为师本想动用来著,可刚要开始便冥冥中有一种直觉”,老道士面上隨即露出一抹后怕之色,道:“纵使为师耗尽寿元恐怕也算不出什么来。”
“既然是这样,为师又怎么会傻傻的继续施展秘术”,老道士摸了摸小道士的头,和声说道:“所以后来为师便绝口不提此事,只把林公子当做寻常居士来相处。”
“想来怎么也能留下些香火情,或许以后遇到什么麻烦事还得求上门去呢。”
听得没有施展秘术,小道士这才拭去眼泪。
他们两个虽为师徒,但实则情同父子。
大抵是先前透漏天机太多的缘故,老道士的身体明显开始走下坡路。
於是作为徒弟的他从去年开始便逼迫著自家师父立下了一日仅看相一次的规矩,除此之外还要求绝不可再次动用卜算秘术。
如此老道士的身体才渐渐恢復了些,至少没有再走下坡路。
当一老一少结束谈话之际,盲僧慧见却在漆黑的房间內,闭著双目怔怔望著桌上一篇诗作。
正是林云逸先前信手涂鸦的,其上虽未蕴含浩然正气,但饶是如此仍是不可多得的上乘之作。
最后见对方甚是喜欢,林云逸便赠送了出去。
“可惜,仅此一篇”,盲僧慧见嘆了口气道:“若是再来几篇就好了。”
低声说完这句话,只见其挥了挥手,桌上的诗作立时飞至半空,紧接著便自燃起来。
接下来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只见盲僧慧见紧闭的双目竟然涌现出两个微型黑洞,把纸张燃烧產生的灰烬烟气竟然通通席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