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寒风如刀,自石壁缝隙渗入,却压不住地下密室里翻涌的血腥气。
石席应赤著上身,盘坐在一方三丈宽的血池中央,池中粘稠的血浆翻涌著,咕嘟咕嘟冒著泡,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底下哀嚎。
他的皮肤上,密密麻麻刻满了暗红色的符文,此刻正隨著血气的蒸腾而缓缓蠕动,像是活物一般钻入他的血肉筋骨。
“还不够……”他低语一声,指尖轻划,池边铁链“哗啦”一响,又是两名被锁住的山贼被硬生生拖入血池。
“寨...寨主饶命!我们......”
话音未落,血水骤然沸腾,两人的身躯瞬间如蜡烛般融化,血肉骨骼尽数消融,只剩两具森森白骨浮在血面上,转瞬沉没。
石席应闭目吐纳,周身筋脉暴起,皮肤上的血色纹路愈发妖艷。
“用不了多久……这【血狱魔经】,便可大成!”
不久前,將燕云山上的所有山寨首领,骗到石王寨,给所有人下药,就是为了此时。
这些山贼头领头脑可能不好用,但是一身精血还是不错的。
短短片刻,就將自身修炼的【血狱魔经】推至即將大成之境,待得那时,就是自己踏入大宗师的那一刻,到时候,那些曾经欺辱他的人,自己会亲自登门拜访。
“噠噠噠~”
一阵脚步声传来,石席应望向室外,隨后一袭雪白长衫印入眼帘。
“青风,可是有什么要事?”
室外走来的正是苏青风,此时他行色匆匆,身后似有什么庞然大物追赶。
听到石席应开口询问,这才舒缓不少,“寨主,那靖武司的千户领著『剿匪大军』已至寨子三十里处,再过不久就会到达寨子。”
石席应语气顿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剿匪大军』的进度会这么快,自己这里恐怕不能在『剿匪大军』到达之前完成。
“青风,你跟了我几年了?”
石席应话锋一转,突然问道,让一旁的苏青风微微一愣,隨即说道:“回寨主,已经有五年了。”
苏青风微微低头,雪白的衣角沾上了几滴暗红的血渍,像是雪地里绽开的梅。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著腰间玉佩,温润的玉面上刻著“石”字,那是五年前石席应亲手所赠。
“五年......”石席应忽然轻笑一声,血池中的波纹诡异地平静下来,“你可还记得,当年你是为何跟著我的?”
苏青风背脊一僵。
那日暴雨倾盆,他满门被灭,自己这条丧家之犬倒在了石席应的马队前。
雨水混著血水从额前流下时,他透过模糊的视线,只看见这个青衣男子伞沿下似笑非笑的唇。
“属下记得。”他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是寨主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石席应忽然从血池中站起身,粘稠的血浆顺著肌肉纹理滑落,那些血色符文如同活物般在他皮肤下游走。
他隨手扯过石壁上掛著的一件玄色长袍披上,衣料触碰到未乾的血跡,发出“嗤嗤”的腐蚀声。
“靖武司......”他咀嚼著这三个字,突然伸手按在苏青风肩上。
他只觉得一股阴寒內力透体而入,冻得他几乎站立不稳。
“那你也助我一臂之力吧”
听到此处,苏青风瞳孔缩成针尖,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颤抖道:“寨主...”
话音还未落下,密室里忽然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