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要记住——”他握紧她的手,一字一句:“不管你过去是谁,现在,你只是秦思容。”
“是我易天行,要娶回家的人。”
窗外,最后一缕夕阳沉下山脊,屋內,烛火摇曳,映出两个紧紧相握的影子。
而暗处,一双眼睛冷冷窥视著这一切,目光之中寒芒闪动。
“计划失败,启用备案……”
隨著他话音落下,黑暗之中悄无声息的走出一队人马。
驛馆后墙的阴影里,脚步无声,却踩得人心头“咯噔”作响。
最先走出的是个瘦高汉子,一身夜行衣贴身如蛇鳞,只露出一双死鱼般的灰白眼。
他抬手轻挥,身后七人便像被同一根线牵著的傀儡,同时止步。
七人肩背都挎著狭长木匣,匣口用油布缠死,雨水渗不进,也透不出半点铁腥。
“目標已生异心,主上有令——”
瘦高汉子嗓音压得极低,像钝刀锯木,“女的一併带走,男的废了经脉,留口气问剑法。
”“是。”
七人齐应,却只发出一道气音,仿佛早把喉咙也练成了暗器。
墙角的老槐无风自动,枝杈间蹲著个黑影,正是那“店主”。
此刻他已褪去白日憨厚,麵皮紧绷,眸底一片冷电。
他抬手,三指併拢,往灯火通明的正厅一比——“一、二、三……”三字落,七人同时解匣。
乌木匣盖掀起寸许,匣子里装著的却並不是刀剑,倒是一排排亮银弯鉤,乃是奇门兵刃。
“动手!”瘦高汉子脚尖一点,身子贴地掠出,形如鬼魅。
其余七人却倏地散开,呈扇形包向厅门,步伐一致,落地无声,厅內,烛火忽然“啪”地爆了个灯。
易天行抬眼,眉心微蹙——冥冥之中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一样。
“什么人?”
秦思容指尖一颤,酒盏倾翻,残酒在案上洇出一道蜿蜒水痕,恰似一条扭曲的蛇。
那瘦高汉子和店主走到驛馆大厅,七个身穿黑衣的蒙面人列在其后。
“要你命的人!”瘦高汉子喝了一声。
易天行只是笑道:“就凭你们几个臭鱼烂虾,想要对付我?真不知道是你们白日做梦!还是太不把我当回事了!”
“名剑山庄的易天行,我们自然是不敢小看,只不过……”店主冷笑道。
“酒菜里面的麻骨酥筋散,应该起作用了,易大侠,你运功试试吧。”
“嗯?”易天行眉头紧锁,当即运功护体。
而秦思容则说道:“你骗我?”
“呵,你背叛相爷,心甘情愿跟了这个野男人,应该说还好我没信你!”店主呵呵一笑,轻轻挥手。
身后七人立刻冲了上来,易天行也感觉到了他並没有说假话,此刻药力渐渐发挥出来,体內的真气提不起来不说,四肢也是软绵绵的。
他回头看了一眼秦思容,见她也是一脸焦急,便也只是握紧双手道。
“不要挑拨离间,今日就算是死,也別想拆散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