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徐嫻摇头,“跟踪妾的人很警觉,难以当场抓住,而且不只一个,若不是有护卫跟著,他们恐怕已经对妾动手了。”
“跟你几天了?”刘诞问。
徐嫻道:“恐有十天了。”
“那就是我下了让百姓检举圈占山泽的告示以后。”刘诞抚头思索著,“应该不是太子的人,太子虽然恨我,但不是恨我一个,他若如此行事,只会打草惊蛇。”
“那就只能是世家大族的人。”徐嫻跟著分析,“这么多大族利益受损,总有人想拼个鱼死网破。”
刘诞点点头。
徐嫻接著道:“妾出门都有卫兵护卫,他们不容易找到机会,但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而且他们若是长时间从妾身上不能得手,恐怕会转移目標,总不能隨王府的人出门都带卫兵。”
刘诞转头,望著徐嫻,道:“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徐嫻道:“可以主动出击,把他们引出来。”
“怎么引?”刘诞问。
徐嫻道:“以妾为诱饵,引他们出来。”
刘诞道:“你是说,你不带护卫出门,我带人后面跟著,等他们出手,我就把人拿下?”
徐嫻摇头,道:“这样太过明显,他们必定会安排人前后探查,而且他们很有耐心,给一两次机会,他们不一定会下手,总不能这样一直和他们耗著。”
“那怎么引?”刘诞关注著徐嫻的表情。
徐嫻道:“首先要知道他们的藏身之处,先打草惊蛇,这样他们就会担心行踪暴露,著急行事。然后,妾大张旗鼓的带人去採茶,再故意走丟,大王可在茶山上提前埋伏士兵,他们著急行事之下,必定会抓住机会。”
刘诞疑惑道:“怎么找他们的藏身之处?而且如果已经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处了,直接抓了不就行了。”
徐嫻转头,望著刘诞,见刘诞目光注视著她,笑道:“只问不想,这可不是大王的作风。”
刘诞也笑了,道:“当初你要退婚,是怕被我牵连,可现在危险就在眼前,你从头到尾,可没有表现出恐惧的样子,甚至还敢以身作饵,你这转变,让我有点迷惑。”
徐嫻眼珠子转了转,笑道:“小小毛贼,妾相信大王能让妾全身而退。”
刘诞道:“你不怕我动坏心思,故意弄巧成拙,好报先前退婚的心头之恨。”
“啊?”徐嫻明显一愣。
看到徐嫻发愣,刘诞也怔住了。
刘诞心想:“不是吧,你凭什么觉得退婚的事就过去了?就完全对我不设防?”
徐嫻想了想,轻声道:“若真如此,那也是妾咎由自取。”
“好了,不逗你了。”刘诞微微一笑,“我们现在还是合作伙伴,我是不会背刺盟友的。”
徐嫻听了刘诞的解释,相信刘诞不会害她,可心里却倍觉失落。
徐嫻缓了缓,才打起精神,笑道:“嗯,妾相信大王。”
刘诞转回正题,说道:“如果是某个世家想要害你,从而威胁我,那他们必定不敢找本县的人,因为这样太容易被顺藤摸瓜,找到幕后之人。所以他们应该请的外县的人。既然请外县的人,又不止一个,那这些人肯定要吃要住。但不久前,我才带兵查过孔氏的邸店,官府对邸店的巡查也更严格,这些人必定不敢再住邸店。”
“嗯。”徐嫻笑了笑,“看来大王已经猜到他们的藏身之处了。”
刘诞道:“我只是猜测。”
徐嫻道:“妾之所以能比卫兵先发现有人跟踪,是因为妾鼻子天生灵敏,妾这几次出门,总能闻到一股香味,那是寺庙里烧香的香味,中间还夹杂著阿末香的味道。”
徐嫻也不卖关子,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