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修理了几次后,李隆现在是越来越识趣了,不但再不敢乱发脾气,甚至还开始跟在薛红后面学起了针线活,在家里帮薛红打起了下手。
李青原本还打算日后在离开阳县之前,哪天找个机会做掉李隆,好让薛红就此解脱,重新找个好人家。
见这傢伙如今越来越上道,暂时也就熄了这方面的心思。
薛红很快就热好了饭菜,李青看著碗里的糙米饭,微微皱了皱眉头。
这糙米饭和白米饭不同,里面混杂了不少糠皮和穀壳,口感可以说极差,唯一的优点就是非常便宜,是穷人家的首选。
当然让李青皱眉的不是因为糙米饭的口感问题,比这更难入口十倍的食物他都吃过,真正让他皱眉的是其他原因。
似是注意到了他的反应,薛红在旁边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不知道你要回来吃饭,没有准备其他菜。”
“没事,这些就行了。”李青顿了顿,“嫂子,李传这些日子是不是经常回来拿钱?”
他接著又道:“你不要骗我,你就算骗我,大哥也会跟我说实话。”
薛红张了张嘴,纠结了好一会儿,这才低声道:“是……”
“我就知道。”
李青嘆了口气。
虽说现在家里还是要给四合帮交孝敬钱,但是毕竟少了吴常荣的一层剥削,家里的日子总归应该好过一些才对。
可他们两人还是天天在家吃糠咽菜,几乎没有多少改变。
而他自从去了酒楼,天天都在酒楼吃完了才回来,因此也不知道两人在家的这个情况。
“阿青……阿传他现在也挺不容易,练了这么多年的武功,要他就这么放弃,实在太难为他了……”
薛红两手抓著衣摆,语气小心翼翼,就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侷促。
“我没有怪你,嫂子。”李青摇摇头,“我既然愿意把工钱拿回来都交给你,你愿意怎么,我其实都无所谓。”
“李传这个人虽然混帐,但他终究是我血亲兄弟,我也不至於那么绝情。”
“但是我有一个要求,你以后再拿钱给他,必须让他立下字据,设立三年的还款期限。”
“你若是不同意,我以后一文钱都不会带回家里来。”
李青语气非常强硬,因为他知道薛红这个人哪里都好,就是性子太软,要是不强硬一些,薛红很难照做。
他其实並不在乎这点小钱,只是不想再让薛红做这种无谓付出。
薛红见李青態度认真,只好答应了下来。
解决了此事,李青这才开始吃起了饭。
他是真有些饿了。
原本出城就消耗了不少体力,再加上又过了饭点,坐下来之前还不觉得,闻到食物的味道后顿时就感到一阵飢肠轆轆。
两碗糙米饭填进肚子里,李青勉强吃了个半饱。
他现在隨著实力上涨,饭量是越来越大,天天晚上练功前甚至都得先开个小灶,才能满足练功所需。
吃完了东西后,李青便趁著今天这个空閒机会,修缮起了家里的屋顶。
家里屋子的年龄比李隆都要大,就跟年纪大的老人一样,年年都要出点毛病。
今年屋顶又出了毛病,有两处地方开始漏起了雨,下雨的时候都要用盆在下面接著。
只是因为李青平时没有时间,再加上漏雨的地方不是太紧要,才一直拖著没处理。
今天有了时间,正好修缮一下。
於是李青出去买回来一些修缮用的材料,又从一个做木匠的街坊家里借来了工具,准备好了所有东西后,就爬上屋顶干了起来。
他上一世虽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是这一世在这方面却是相当拿手。
以往家里屋顶出了毛病,老大李隆成天在外面游荡赌博不理事,老三李传整日都待在武馆,十天半个月才回来一次,这些活就都是他一个人干的。
……
另一边,就在李青忙著修缮自家屋顶的时候,位於城南的五形拳门,整个武馆正处於一片悲戚之中。
武馆大院內,一个简易担架放在地面上。
陈玉儿躺在担架上,身上盖著一匹白布,仅露出脸庞和小半截脖子,脸上神情栩栩如生,就像是睡著了一样。
一眾武馆弟子围在四周,放声哭泣,不断喊著“小师姐”“陈师姐”,一个个无比悲慟。
而在所有人的最前方,是一个穿著灰色长衫的中年男子。
男子看著相貌普通,体型也不算多么健壮,身上却散发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慑人气势,让人一眼就能从人群中注意到他的存在。
这中年男子正是五形拳门的馆主,陈自兴。
陈自兴看著自己女儿的尸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似乎一点都不为所动,但是背在身后紧紧握起来的拳头却出卖了他此刻的真正心情。
“小师姐人美心善,竟会遭此毒手,真是天理不公,天理不公啊!”
“彭应豹此人实在是罪该万死,千刀万剐都不足以赎其罪!”
“我一定要杀了彭应豹,为小师姐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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