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面对季卫峰,顾秋雨知道他自己是有把握能够活下来的,之所以做出那样惊慌失措的神情,不过是在引鱼上鉤而已。
但在这个噩梦里,顾秋雨却感觉,身后那个风衣是他完全对付不了的。
一旦被抓住,在劫难逃。
“呼——”被噩梦惊出了一身冷汗,顾秋雨坐起身,摸黑走到厨房里给自己倒了一杯冷水。
他住在十八楼,客厅里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窗。
小区位於市中心最繁华的地带,从落地窗可以看到不远处街道的车水马龙,也可以看到楼下物业人员精心培育的各种名贵草。
顾秋雨端著水杯站在落地窗前,身上穿著昂贵且舒適的家居服,一只手插在裤兜里。
他目光平静的低下,忽然,眼神像是被什么黏住了,死死的盯著一个方向。
十八楼的高度,他看地面就像是看一群蚂蚁一样,但这次,他就是那么诡异的,清楚的看见了楼下的场景。
在他家楼下的长椅旁,有一个浑身黑色的人站著,仰著头看上来。
这一栋大楼有几百户人,但顾秋雨就是觉得,他正在看的是自己。
顾秋雨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凌晨三点钟。
他再低头看向楼下,后颈突然一阵发凉,那人已经看到了他,目光和他的眼神对上,唇角微微的扬起。
顾秋雨猛地拉上窗帘,心臟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
他看不清楚那人的脸,却能够感受到一阵尖锐的危险感。
半晌,他重新拉开窗帘,小心翼翼的看向楼下。
风吹起落叶,楼下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路灯孤零零的亮著光。
只是一个幻觉吗?
顾秋雨揉了揉额头,他需要去看一下心理医生了。
將杯子放下,转身回到臥室休息。
臥室漆黑一片,只有床头有月光落下,勉强看的清楚。
因此,顾秋雨並不知道,有一个影子藏在他的床底下,正兴奋又狂热的望著上面,倾听著他的动静。
虽然说是要去看心理医生,但是社畜的人生哪有那么自由。
顾秋雨几年前创业开了一个小公司,如今已经实现了財务自由。
但这並不代表他就不用努力了,作为老板,他需要做的事情只会比普通员工更多,更复杂。
一大早就进了公司,前台刚好上班,热情的和他打招呼。
看著老板进入电梯,前台星星眼的捧著脸:“好帅啊……”
许多男人进入三十岁,就开始疏忽身材管理,即便年轻时候长的不错,到了这个岁数也开始发福变样。
但顾秋雨不同,时光格外的偏爱他,並没有留下岁月的痕跡,反而將他的气质雕刻得更加成熟,有著独属於这个岁数的魅力和性感。
顾秋雨刚进办公室,就觉得不太对劲,目光从办公室中扫过,打了个电话,叫维修工人过来。
两个小时后,维修工人从他办公室的各个角落里找出来了大概二十多个摄像头。
密密麻麻的,就像一双双眼睛盯著顾秋雨。
一想到假如自己没有发现,这二十多个摄像头就会记录下他的一举一动,监控另一边的人会以恶劣的眼神审视著自己。
顾秋雨不禁感到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