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顾仔细检查取出的箭头,发现上面泛著诡异的绿色光泽。
这顏色他再熟悉不过,当初从匪帮手中缴获的淬毒匕首上,同样泛著这种幽绿。
那柄匕首后来在与云震搏杀时,被他掷出伤其膝盖,同样抑制了武者的自愈能力。
眼前的情形何其相似。
“箭上淬了毒......”任顾低声道。
慕妙婉侧头瞥见箭头泛著的诡异绿芒,冷声道:“是绿髓剧毒,看来他们果然勾结了血髓魔教。”
她眉头紧蹙:“你既通医术,可有解毒之法?”
“若这毒不解,我的身法怕是施展不开了。”她脸色愈发苍白。“若真遇追兵,战力也会大打折扣。”
“绿髓之毒?”这个任顾可没有听闻过,这毒名他从未听闻,显然与那血髓魔教渊源颇深。
任顾现在的医道真解已经大成。
但其中记载的多是医治凡人之法。
武者隨著境界提升,体质已非凡俗。
寻常草药效果微乎其微,前期尚可勉强適用,到了中后期几乎形同鸡肋。
不知若將医道真解修至圆满,能否推演出適用於武者的医药之道。
任顾先前也曾动过心思,想多备些能伤武者的剧毒。
可向药房陈老请教后才知,世间寻常毒物与那草药一样,对武者收效甚微。
修为越高,抗毒之能越强。
除非是那些被列入“大药”范畴的奇毒,方有可能达到见血封喉之效。
只是《大药篇》中虽记载了不少这等奇毒,任顾却从未见过。
“解毒需对症下药,不同毒物各有其药理特性。”任顾皱眉道,“这绿髓之毒我从未见过,不知其药理药性,实在不知如何化解。况且眼下荒郊野外,也无药材可用。”
“不过......”他话锋一转,“倒是有个权宜之计。”
慕妙婉立即追问:“此毒乃魔教秘传之毒,我也不知药理与解法。你有何办法?”
任顾摸了摸鼻子,沉声道:“將染毒的血肉尽数剜去,靠武者自愈之力即可癒合......”
说著,他眼前浮现那日云震咬牙剜肉,继续追杀他的场景。
“你——!”慕妙婉闻言立即睁大了双眼,眼睛直直地望著任顾。
“你身为医师,便能这么轻描淡写提出这种解决办法?”
任顾却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直接道:“此毒剂量不多,仅仅侵染了你伤口附近,还未扩散到整条腿。”
“此乃最快的办法了,勿要犹犹豫豫的。”
武者虽恢復力惊人,可该感受到的痛楚是一分不少的。
这毒深入血肉,几乎快贴近骨头,最深处的肉都是需要剜除的。
他此刻望著慕妙婉,只觉得其脸色一白。
慕妙婉深深望著任顾,旋即闭上双眼,声音清冷而坚定:“那便开始吧!”
“你忍著点,別动。”
任顾嘱咐完,手中已是毫不留情地下手。
很难说他是否有几分报復的意思在里面。
锋利的刀刃迅捷地切入肌肤,任顾动作极其准確而迅捷。
“趁现在,顺便给我讲讲这血髓魔教。”任顾手上动作不停,出声问道。
一路被追杀至今,他只知血狼寨与奔雷武馆勾结,其余內情知道得並不是太详细。
慕妙婉强忍疼痛,声音如诵经般:“血髓魔教乃天下共诛之邪教,奉行弱肉强食之道,视天地为药圃,化生灵为资粮......”
“说重点。”任顾刀锋一转,深入血肉,剜去一块泛青黑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