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顿了一下,嘴唇抿得更紧,接著继续说道:“记载中唯一明確的,是提到了一位当事人。他如今仍在霍格沃茨工作。鑑於那段歷史对他而言极其——痛苦,且官方结论早已定性,我们从未旧事重提。但如今情况不同了,”她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位教授,“我认为,我们是时候该去拜访他了。”
“一位当事人?噢!是倖存者吗?“洛哈特像是终於抓到了一根稻草,眼晴立刻又亮了起来,“那我们还等什么?是不是该立刻请他过来?我的办公室足够宽,非常適合听,进行一次坦诚的对话?“
他的话音刚落,林奇的目光便再次淡淡地扫了过来,虽然没有说话,但那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在无声地询问他是否忘了片刻前的对话。
洛哈特的气势顿时矮了半截,后续的话也卡在了喉咙里。
“正因为他是一位承受了巨大痛苦的当事人,而不是嫌犯,”麦格教授的声音像冰一样冷,严厉地打断了洛哈特,“我们才必须亲自前去拜访,以示尊重。召他来『质问”,你想都別想,洛哈特教授。”
这个决定合情合理,无人反对。
於是,一行人离开了办公室,途中,再次来到了昨晚事发的那段走廊。
那面墙依旧触目惊心。
火炬的光芒映照下,那两行“密室已被打开。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的字样依旧湿漉漉地泛著暗沉的光泽,在墙上豌蜓而下,凝固的血液散发出淡淡的腥气。
林奇靠近墙壁,指尖在距离血跡稍远的地方虚拂过,仔细观察著字跡的高度、笔画的力度以及周围那些溅射状的小血点。
片刻后,他站起身,“墙上的这些血跡,不是人血。“
斯內普站在梢远的地方,黑袍几乎与墙壁的阴影融为一体。
“那是鸡血。“他冷冰冰的补充道,“更准確的来说,是公鸡血。“
林奇点了点头。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那面墙,尤其是在字跡的高度和那些甩落的血点分布上停留了片刻。
拋去魔法的因素,一个清晰的画像在他脑中逐渐成形:一个身材不高的人,用沾满鸡血的刷子,奋力写下了那些標语,血跡因此被甩溅开来。
很大概率是个低年级学生。『这个结论清晰地浮现在他脑海里。
他直起身,目光与一旁的斯內普短暂交匯。
那双黑色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是微微眯了一下,隨即转向墙上的字跡,仿佛在重新审视那些血跡的分布。
於是林奇明白斯內普也看出了这点。
他转向麦格教授,语气平稳地陈述了部分事实:“用的是刷子一类的东西。力气不大,但甩得很用力,所以溅得到处都是。”
“还有什么?”麦格追问,她的目光紧锁著他。
“鸡血很新鲜。”林奇说道,“城堡里能轻易拿到新鲜公鸡血的地方不多。”
麦格教授表情凝重的点了点头,这確实是个有用的线索。
林奇继续说道:“现有的线索只能到这里。我们需要更多信息,走吧,去问问那位知情人。”
麦格教授又看了一眼血字墙壁,转身迈开了脚步。
一行人沉默地走下楼梯,穿过门厅,出了城堡的大门,由麦格教授领著,径直走向在黑暗天光下显得格外孤零零的海格的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