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寧昭的转变，让他有些心慌，担心自己走了以后，再也回不来，也救不了皇上，他就得留在这，留在天子脚下，好能及时知道宫中消息。

半晌没说话的慕顏突然开口：“我算出来了，楚虞公主是真觉得我有用，这才刻意针对我。”

楚寧昭惊讶，“你才学了多久？就能算出这个？”

他算的没错，楚虞就是这样想的。

胡不言骄傲说道：“我教的，自然学的快。”

慕顏回答：“我算出来的不多，也有很多算不出来的，就像是……我怎么也算不出来，楚虞公主为何会这样高看我。”

楚虞对他有著莫名的自信，沈知也是，总说他有能耐。

胡不言含糊道：“都说了你天分极高，是旷世奇才，她高看你是应该的。”

“真的？”慕顏质疑，“我以后会很厉害？有用？”

胡不言重重的点了下头说：“是，只要你努力学，即便是最简单的趋吉避凶，也是有大用处的。”

楚寧昭点头表示赞同，以前说他有天分，只是为了模糊前世的那些事，现在多少有点发自內心了，学的太快了。

“既然是这样，那公主有没有考虑过，留下我？”慕顏正色道。

楚寧昭笑而不语，等著胡不言开口。

他说这种话，最激动的应该是胡不言，不用等楚寧昭说什么。

果然，胡不言要疯了，激动的差点没跳起来。

“你你你……”胡不言急的说不出话，快步上前，把慕顏带走了。

隱约记得，胡不言一开始是打算在府里砌墙，把慕顏关起来的。

后来是预测到慕顏有危险，才让他待在楚寧昭身边保命，待出事了吧。

师徒俩出去交流感情，楚寧昭正要回房休息，他俩又回来了。

这么快沟通好了？

楚寧昭想著，这回胡不言应该不会继续留在公主府了，正好楚寧昭也愿意放他们师徒离开。

会不会回来，那就另说了。

胡不言来到楚寧昭面前，咬咬牙说：“公主，我徒弟挺好的，现在就挺厉害的，能掐会算，一些简单的伤病，还有什么头疼脑热……”

楚寧昭抬手打断，这明显是推销的態度，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你威胁他了？”楚寧昭一头雾水，询问慕顏。

目前就这一个徒弟，胡不言都快要把他给供起来了，他想要天上的月亮，胡不言都得认真考虑考虑，但他要留在公主府做面首，胡不言不能接受。

之前胡不言是这个態度，但怎么出去说句话的功夫，变了。

慕顏无辜道：“我什么都没说，他带著我出去，又带著我回来，也什么都没说。”

胡不言说：“你俩有缘，这是命！我强行插手，可能会遭到反噬，有些事是不能去阻止的，真遭报应了怎么办？”

楚寧昭挑了下眉，饶有兴致的打量他，刚刚这两句话，听著可不太对劲。

是在说慕顏，还是在说其他？

“你可不像是会认命的人。”楚寧昭说。

胡不言要是愿意认命，就不会有这一世。举全族之力，只为改变既定的结果，他现在的这些行为，也是在改命，改原本的结果。

胡不言解释说：“改命的结果，公主也看到了，我们愿意承担，但公主愿意吗？”

楚寧昭说：“这不一样，你们是真改，把已经发生的事推倒重来，我现在呢，是在事情还没发生之前，做自己该做的，你怎么知道我做出的决定，不是正確的？”

“公主这不是在装糊涂吗？”胡不言著急了。

他怀疑楚寧昭要杀父弒君，前世黎国气运將尽，就是因为他没能及时救下皇上，导致皇上早亡。

这一世只要他能救下皇上，黎国的江山就保住了，他的任务也就结束了。

楚寧昭总说他们目的一致，可现在看来，又不太一致。

胡不言突然愿意让徒弟留下，是他不想走，他怕楚寧昭撵他。

虽然楚寧昭说了不是在撵他，那他也很担心会被撵走，同时慕顏留在楚寧昭身边，或许能帮著劝一劝楚寧昭，別把路走歪了。

徒弟是很重要，但和他的任务相比，徒弟就没那么重要了。

重来一世的代价太大，这回他必须得保住黎国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