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柳雪琴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嗤笑,眼中闪烁著淬毒般的光芒,“不管她是真神还是假鬼,也不管是她一个人干的还是一群人干的,重要的是,越国现在认定了是她,他们想要她!”
她一字一顿地说著,每个字都像浸了毒汁,“交人?审判?报復?哈哈……”
她的笑声在阴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瘮人,“不管他们想干什么,姜云熙这次绝对摊上大事了,她死定了!就算不死,也绝对脱层皮……部队护不住她,国家也未必会为了她一个人跟越国彻底撕破脸!”
柳雪琴的脸上浮现出一种近乎狂喜的扭曲表情,仿佛已经看到姜云熙身陷囹圄、饱受折磨的悽惨景象。
长久以来积压的嫉妒、怨恨和在这破地方所受的屈辱,似乎都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那份扭曲的兴奋,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带著一种刻意的、漫不经心的探究。
她走到陈清风面前,微微仰头看著他布满胡茬、憔悴不堪的脸,语气状似隨意地问道:“对了,我记得你在部队的时候,好像学过越语吧?”
陈清风被她这突然转变的话题弄得一愣,下意识地点点头:“嗯,是学过……怎么了?”
“学过就好。”柳雪琴得到了肯定的答覆,嘴角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冰冷的弧度,眼中算计的光芒一闪而逝。
她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仿佛只是隨口一问,隨即转身走回她那张破板凳旁,重新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抠著板凳边缘的毛刺,陷入了沉默。
但那沉默之下,翻涌著怎样恶毒的念头,只有她自己清楚。
……
夕阳的余暉彻底沉入地平线,军车带著一身尘土和浓浓的乡土气息,终於驶回了熟悉的军营驻地。
姜云熙抱著那个沉甸甸的咸菜罈子跳下车,只觉得浑身骨头都像散了架,但精神却有种奇异的放鬆。
她指挥著战士们將车上乡亲们硬塞的各种心意——成捆的乾菜、几袋粗粮、甚至还有两只在麻袋里扑腾的活鸡。
小心翼翼地搬下来,一股脑儿送到了后勤部仓库门口。
看著后勤部老班长目瞪口呆又无可奈何的表情,姜云熙只能歉意地笑笑:“老班长,辛苦登记一下,都是乡亲们硬塞的,纪律问题,回头我亲自写检查。”
安顿好这些甜蜜的负担,姜云熙把出任务的战士们简单集合了一下,就让大家都回去休息了。
除了这些吃的,姜云熙自己个人还收穫了不少东西,等她跟棵圣诞树一样满身掛满东西回到家时,周衡也看傻眼了。
姜云熙抱著满怀的战利品:那个宝贝的咸菜罈子稳稳在怀,上面还摞著油纸包的柿饼、用手帕裹著的玉米发糕,挎包里还沉甸甸地装著王婶塞的鸡蛋,以及一些她从空间里“偷渡”出来、用布袋装好的米麵,脚步轻快地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