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菱指尖的兽鞭,还停留在迟午的下頜处,不等迟午开口,一道声音,便从门口传来。
“风菱小姐,深夜打扰,实属无奈。”
阎梟沉著脸出现在门口,他先是对风菱一拱手,姿態做足,但身后那几名阎家精锐带来的肃杀之气,却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
他看也未看迟午一眼,只是忧心忡忡地对著风菱说道:
“此人来歷不明,却有远超凡人的筋骨。斗兽场內,我见他行事狠辣,心机深沉,恐非善类。”
“为防万一,必须先由我的人带下去,验明正身,以防他是哪个魔道派来的奸细。”
“至於风菱小姐需要僕人,我阎家这几位子弟皆可为小姐服务。”
风菱缓缓放下兽鞭,那双漂亮的眸子危险地眯了起来。
她刚收服的猎物,还没玩热乎,就有人想来摘桃子?
“阎家主,”她的声音冷了三分,“我风菱要留的人,何时需要向你报备了?”
“小姐误会了。”
阎梟不卑不亢,再次拱手,“只是此人身份存疑,若真是奸细,蛊惑了小姐,阎某万死难辞其咎。”
“为小姐安全计,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他言辞恳切,却步步紧逼,已然是將了风菱一军。
“况且,风菱小姐尚未婚配,让一个身份不明的外男,深更半夜共处一室……此事若是传扬出去,怕是有损风家和万兽山的清誉啊。”
这句话如同一条毒蛇,精准地咬向了风菱的软肋。
然而,出乎阎梟的意料,风菱在听到这句威胁后,非但没有动怒,反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笑声清脆悦耳,却让阎梟的心猛地一沉。
风菱动作自然地伸出手,搭在了迟午结实的肩膀上,姿態亲昵。
她看著脸色铁青的阎梟,歪了歪头,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充满了猫戏老鼠般的戏謔:
“阎家主多虑了,他不是什么外男。”
她拍了拍迟午的肩膀,仿佛在介绍一件心爱的藏品,一字一顿地说道:
“他是我风菱看上的东西,是我的私產。我处置我自己的东西,何时轮到外人来担心我的清誉了?”
见阎梟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她似乎还嫌不够,又补充了一句,彻底断绝了他所有的藉口:
“我风家驯兽,向来是吃住都在一起,才能培养心意。我现在,正在驯一头不听话的『人形凶兽』,自然也要寸步不离。”
她侧过头瞪了迟午一眼,而后冰冷说道:
“怎么,阎家主连我风家的御兽之道,也要指点一二吗?”
阎梟脸色铁青,强压下怒火沉声道:
“风菱小姐说笑了。御兽之道阎某不敢妄言。”
“但此人,是我万牲笼登记在册的財產,有据可查。”
“小姐却说是自家私產,莫非是……要明抢?”
然而,风菱听完,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她不屑地嗤笑一声,走上前,一把將迟午拽到自己身前。
迟午只觉得一股不容抗拒的巨力从手臂传来,风菱看似纤细的手腕,爆发出的力量却让他心中一凛。
两人身体几乎贴在一起,迟午的鼻腔里,不可避免地闯入了一缕夹杂著淡淡草木味的凌冽冷香。
他心神一紧,感觉到识海深处那颗暗红色的种子,似乎因为这股气息轻微地悸动了一下,但瞬间就被他用强大的意志力死死压住。
他面上不动声色,內心却已是惊涛骇浪。
“你的財產?”风菱上下打量著迟午,仿佛在看一件物品,隨即眼神一冷,直视阎梟:
“我倒要说,此人本就是我风菱的私產!”
“阎家主若说他是你的,不如……拿出证据来?”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挑衅:
“比如血契?”
阎梟的呼吸猛地一滯。血契,他当然没有!
看著他语塞的模样,风菱嘴角的讥讽更浓了。
“你拿不出来?”
她冷笑一声,逻辑縝密,却又蛮不讲理到了极点,“此人我已调教许久,只是在莽荒中与我走失,不小心被你万牲笼的人给捡了回来。”
“怎么,捡到了我风家的东西,不思归还还想动手强抢了?”
迟午转过头,愕然的看向风菱。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