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笑著应道:“大妈们,出去转转会。天天在院里待著,不是上班就是居家,怕憋出病来。”
他把大包挪到车前挎好,对叶诗倾说:“姐,你坐我后座。”
又转向赵雅和蔡妍,“赵雅,你带著蔡妍,跟紧我们。”
蔡妍看向赵雅,挑眉道:“是你带我,还是我带你?”
赵雅打量她一眼:“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还是我带你吧。”
说著,蔡妍坐上了赵雅的车后座。四人蹬著自行车,风风火火地朝城外去了。
骑了近两个钟头,终於在午后抵达了这片芦苇盪。
秋阳不燥,风里裹著草木与泥土的清冽气息,深吸一口,连肺腑都像是被涤盪过一般。
放眼望去,无边无际的芦苇在风里轻轻摇曳,蓬鬆的苇穗已染上浅黄,沉甸甸地低著头,像是攒了一整个夏天的阳光。
偶有几株不甘示弱的,仍擎著半青半黄的叶,在浩荡的苇浪里倔强地挺著头。
远处的田埂上,几棵老杨树落了大半叶子,光禿禿的枝椏伸向湛蓝的天,枝丫间藏著几只麻雀,嘰嘰喳喳地跳来跳去,倒把这秋日的寧静衬得愈发真切。
脚下的土路带著些许鬆软,路边的野菊开得正盛,黄的、白的小朵挤挤挨挨,沾著午后的暖光,透著一股子泼辣的生机。
风过时,芦苇发出“沙沙”的轻响,混著远处水塘里偶尔溅起的蛙鸣,还有头顶掠过的雁群留下的几声长啼,凑成一首再自然不过的秋歌。
叶诗倾站在苇盪边,望著这铺展到天边的金黄,连日来的疲惫仿佛被这风卷著吹散了,眉眼间渐渐漾开笑意。
蔡妍早已跑开,追著一只蹦跳的蚂蚱,银铃般的笑声落进风里。
赵雅扶著自行车,望著远处田垄上扛著锄头归家的农人,嘴角也噙著浅浅的笑。
秦歌看著眼前的一切,只觉得这一路的奔波都值了——原来秋日的旷野里,藏著这样不动声色的治癒力,让人心里敞亮得很。
秦歌拎著大包小包,寻了片开阔地,铺开毯子。
三位姑娘在一旁的芦苇盪边嬉闹,不时弯腰掐朵小野,或是拨弄几下丛生的野草,笑声隨著风飘过来,轻快得很。
等秦歌把毯子铺展平整,便从包里往外掏东西:绿绿的零食、洗乾净的水果,还有一只叠好的风箏。
他往毯子上一躺,枕著手臂,望著头顶湛蓝的天,呼吸著带著草木清香的空气,浑身都鬆快下来。
三个姑娘见了,笑著跑过来。毯子不算大,蔡妍瞅著秦歌占了块地方,抬脚轻轻踢了踢他:“喂,起来点,我们也要躺。”
秦歌一骨碌爬起来,叶诗倾看了忍不住笑。三人挨著躺下,和秦歌一起望著天上的流云。
蔡妍轻轻嘆了口气:“姐,我觉得这样好幸福啊。”
叶诗倾点点头,眼里漾著笑意。赵雅也轻声道:“要是能天天这样,就好了。”
秦歌侧过头问:“姐,渴不渴?”
叶诗倾“嗯”了一声:“是有点。”
秦歌起身拿出军用水壶,又摸出个搪瓷茶缸,“咚咚咚”倒了半缸递过去。
叶诗倾喝了一口,愣了愣,隨即笑道:“小秦,这可不是水啊。”
她坐起来一看,茶缸里是乳白的液体,忍不住噗嗤笑出声:“哪有顿顿喝牛奶的?喝点水多好。”
秦歌道:“水也有,你先喝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