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道：“艾莉婭，你听到什么了吗？有什么，在呼唤我。”

艾莉婭皱起细细的眉头：“我没听到什么呼唤。快喝掉净化药剂吧，洛南！我猜，那是污染的副作用。

你应该知道，污染会带来幻听和幻视，甚至让人精神错乱。”

洛南將净化药剂喝下。

……阿特拉斯……新人……回来……

【污染度：2%→0%】

耳边未知的呢喃声，消失了。

但刚才，真的只是污染造成的幻听吗？

他似乎听到了“阿特拉斯”，这个神秘学词汇。

在获得面板之前，他不止一次因学习皎月冥想法受到污染。

但那种污染带来的感觉，如同蛇蝎缠身，满是恶意，让人不自觉发抖。

可刚才的呢喃声，却没有任何恶意，反而有些……友善？

如果有机会，他会再次回到这里，一探究竟。

时间匆匆流逝。

飞艇停泊到了指定的时间，重新开始起飞。

洛南靠在甲板栏杆边，扭头看到了高等学徒斯坦利。

虽然依然在学院区外，但所有学徒默认，儘量不要在飞行的飞艇上战斗，否则容易得罪其他同乘的学徒。

要试探高等学徒斯坦利的態度，现在最为合適。

儘管这次击杀了人渣鲁道夫，但这位高等学徒未必会在意。

可如果真的得罪了一名高等学徒，后果会是他和艾莉婭难以承受的。

先前，高等学徒斯坦利找到他们俩，並未直接表现出敌对態度。

他慢慢走到斯坦利身边，斯坦利也注意到了他。

和之前那次相比，这次看得更加清楚。

高等学徒斯坦利的黑髮蜷曲，散落在脸颊两侧；微胖的脸上，稍小的眼睛透著一种固执和刻薄；

不知是生来如此，还是后天形成，嘴角习惯性向下撇，让人望而生畏。

“斯坦利大人，”洛南打了个招呼，“这一次在极渊龙墓收穫怎么样？”

高等学徒斯坦利微微挑起下巴看他：“第一次有见习学徒问我这个问题。”

洛南刻意不去看对方，而是看向飞艇外的云海，意有所指：“十几年的贵族生活教会我，要礼尚往来。”

高等学徒斯坦利冷笑一声，脸上的表情都有些狰狞：“见习学徒洛南，如果你能在截止日期到来前，突破到初等学徒，我就会给你一些额外帮助。”

洛南略显惊异地看了看他。

明明露出了那么可怕的表情，说出来的话倒是充满善意。

但任何看似无偿的所得，背后都隱藏了相应的代价。

“斯坦利大人，”洛南试探地问道，“我不过是一个见习学徒。这些额外帮助，需要我付出什么代价？”

“代价？还不是时候，”高等学徒斯坦利冷笑道，“等你达到了中等学徒的时候再说吧。”

他说著，默不作声地遮住袖子下畸变的皮肤。

很少有人知道，他的血液已经满是污染，导致他根本无法继续学习新的知识。

这种污染，是接连学习高污染的法术造成的，无论是哪种净化药剂，都无法对他生效。

驱使火焰，是一条强大但危险的道路。

如果能降低学习带来的污染，哪怕只是一点点，也会增强一丝晋升为正式巫师的可能。

这点额外帮助，不过是举手之劳，但如果能获得反馈，哪怕只是一点也好。

斯坦利的笑容更冷了。

一旁的洛南，暗暗鬆了一口气。

起码没有得罪一名高等学徒，但自身实力不足的交锋，让他倍感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