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医院的结构相当特殊,一条走廊上放眼望去,全都是形如复製粘贴的病房门。
除了门顶上的病房號以及104號病房上写下的“救命”外,近乎一成不变。
墙壁上满是被烧焦的痕跡,从每一扇门的窗前也可以大致观测到內部患者的轮廓。
他们明明是患者,却无一不躺在病床上摆出双手交叠在心口前的古怪手势,被子被尽数堆叠到了他们的脑袋上。
当尤廉路过104病房时,一名患者猛地將脑袋凑到了窗前,一张脸在煤油灯的灯光映射下显得无比阴森。
“医生,我想回家,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他的脸上近乎没有一块完好皮肤,身上披著白色的被子,將自己裹成了“教徒”的模样。
当他和自己说话时,尤廉发现他的嘴里被塞满了齿轮,因此话语变得十分模糊。
伴隨著患者开口的动作,那些齿轮也在不断下坠,“啪嗒”“啪嗒”地掉在地面,发出清响,但始终无法掉个乾净。
面对著这名突然出现的患者,尤廉一时间愣在了原地,大脑中思索的全都是“我应该回应他的话吗”这类的问题。
自己目前扮演的是一名留存在圣加卢医院中的医生,既然是留存,那就说明事件已经发生在医院被大火焚烧过后。
而在此之前发生了什么……
贪得无厌的一些患者声称资助他们的教会教主是邪神,再联想到原主在笔记中提过的那位尊名——
机械之神在上。
一瞬间,似乎有什么线索被尤廉串在了一起。
“如果事项一声称只有第四层才会出现站立且四处走动的病人,那么事项一就是假的。”
“我得观察其他楼层有没有此类事项的发生。”
他心中飞快掠过此类的念头,但当他出现面对站在窗口的患者时,几乎是立即换上了一副温和又体贴的面孔,就仿佛自己真的是一名不忍看到被遗留下来的患者们受苦的医生。
身份扮演,无论他过去有没有经验,他现在就是一名正式的医生。
医生体贴患者是应该的。
“再忍耐一番,等你们完全康復,就可以离开这里,贸然出去只会让那些纵火凶手重新针对你们。”
毕竟他们都敢於在医院放火,还有什么事是他们不敢做的。
眼前这名口中塞满齿轮的信徒,怕不是已经经歷了机械之神的诅咒。
“我愿意相信您,医生。”
那名患者逐步后退,直到重新躺回了病床上后,他才把身上裹著的被子给蒙在了脑袋上,很快便变得如同死人般一动也不动。
尤廉试著进入病房,但门推不动,他无法入內。
一层的所有病房,除了办公室,均不可进入。
这倒是方便了尤廉,如果他在接下来看到门被打开的病房,那便可以愉快地在表格上盖下红章。
一层的楼梯尽头,是盥洗室,也就是俗称的厕所。
但这厕所的整体风格偏旧,尤廉进入男厕观察了一番,除了洗手池中会渗出血,並没有什么特別古怪的事发生。
而后就是女厕,尤廉从男厕出来后便打算去女厕一探究竟。
女厕的洗手池完全正常,流出的水也是正常的无色。
但当尤廉进入內部后,才发现地面上居然躺著一具穿著病患服的女尸。
他看不到这女人的脸,此时的女尸以头朝地的姿势趴在冰冷的地板上,左手以正常垂落的姿势放在胯旁,右手却沾染著血跡摆在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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