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绅士的礼貌,他看向“雷鸣”,示意他先点。
“雷鸣”毫不客气:
“一杯南威尔咖啡,四勺,放牛奶。”
加尔文则补充:“我要一杯锡伯红茶。”
“好的。”
不稍多时,安洁莉卡把饮品端上来放置好后,去安排海纳斯·凡森特来为他们占卜。
见没有外人在场,“雷鸣”这才压低声音提醒著:
“加尔文,我们得先沟通好。”
“放心。”
刚才的场景,一说占卜,一说入会,显得颇为尷尬。
此时,脚步声传来。
“喔,二位先生,你们好。”
来的中年男子一口浓厚的阿霍瓦郡口音。
正是海纳斯·凡森特。
他穿著黑色古典长袍,脸上有著明显的黑眼圈,褐色头髮浓密而刚硬,它们一根根倔强地竖立著,就像在扮演刺蝟。
“是哪一位要占卜?”
“还是说,二位都是?”
面对凡森特的询问,“雷鸣”有点不知如何开口。
总不能直说,我信仰伟大的真实造物主,请让我加入极光会吧?
这太直接了吧……
他本能看向加尔文。
加尔文反而一脸冷静,作著自我介绍:
“他,b先生。”
“我,c先生。”
凡森特一听,脸色瞬间有些凝重。
他也是西里斯·阿瑞匹斯发展成的极光会成员,记得阿瑞匹斯提过,咱极光会神使那可是a先生、k先生。
而负责他们这个片区的,是z先生,居住在恩马特港。
这两位,居然自称b先生、c先生……
该不会也是极光会的神使吧?
来考察自己工作?
凡森特吞咽一下口水,不由仔细打量起二位。
而占卜房间內,光线昏暗,他只是懂点神秘学的占卜爱好者,根本不是非凡者。
面对如此大的压力,他只好战战巍巍坐在桌子前,谨慎问著:
“b先生,是、是想占卜什么?”
他问的是“雷鸣”。
“雷鸣”对自己称b感觉十分不满,耐著性子,指了指旁边的加尔文,清清嗓子:
“呃,哼……你问他。”
加尔文拿出纸笔:
“凡森特先生。
我要你占卜,这个……”
他唰唰写出如下的文字:
创造一切的主。
阴影帷幕后的主宰。
所有生灵的墮落自性。
凡森特接过纸张一看,瞳孔颤抖,心臟快跳到嗓子眼了。
纸张上一串串文字清晰可见,让他回想起最初与主相遇的场景。
那是一个十字架,巨大的十字架,撑满了天空的十字架!
在这十字架上面,黑色铁钉钉著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他两臂张开,双脚在上,头部如同吊坠般垂下,身体有著一道又一道的血渍……
凡森特想著想著,膝盖一软,差点要跪下去。
他们真是神使?
害怕被官方组织抓捕的他,再次抬头看向加尔文。
似乎,对方在笑。
嘴角在上扬,一直开裂到耳根。
那种感觉,像个恶魔!
(恶魔语:欺诈是一种恶。)
加尔文的耳畔摩梭起恶魔的低语,呢喃且虚幻。
他正在欺骗凡森特。
只要是在作恶,恶魔总会给予他一定的迴响。
“罪犯”的魔药也在一点一滴消化。反之,若去行善,那魔药就不会消化。
凡森特大汗淋漓:
“二位先生,这……”
“实在不好意思,我今天有些不舒服。也许,我粗劣的占卜,会给二位带来严重的错误。”他结结巴巴,“要不……那占卜的费用,就退还二位吧。”
“雷鸣”一听,寻思著,这怎么就退费了?
他始终没开口,看向旁边的加尔文。
加尔文坦荡向后靠坐,点头:
“我跟安洁莉卡说了,办一年会员。”
“以后,就请多指教,凡森特。”
凡森特倒吸一口凉气,感觉自己像是被盯上了。
“好。”
他想到了一点,既然註册成会员了,对方应该如实填写会员资料,那肯定有姓名。到时候,去问问安洁莉卡就是了。
我慌什么?
一想到如此,凡森特恢復镇定:
“二位先生,除了占卜。我还能为你们做些什么呢?”
“雷鸣”很自然地看向加尔文。
自从他进来以后,感觉一切都是由加尔文在主导著。
加尔文冷冷一笑,恢復平静吩咐著:
“去,把阿瑞匹斯给我叫来。”
凡森特一听,下巴有些合不拢。瞬间又回想起读书时代,被班主任叫家长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