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街的“8·8”枪击案,始终惊动了警局和值夜者。
值夜者最近的任务停留在搜查“特里斯”,搜查“凡森特”的尸体上。
当晚,克莱恩回到家中,听妹妹梅丽莎说起了街上有枪响。
次日早上,等克莱恩他们知道这件事以后,他才与队长邓恩、伦纳德一起到负责案件的警局调取资料。
警局里,托勒督察负责拿出档案递给他们。
他肩章有两颗银星,衣服被肚子撑起,脸上留著浓密的棕黄鬍鬚,身材高大但不威猛,或者曾经威猛过。
眼下已是人到中年,一股班味:
“好了,我劝劝你们,看看就得了。”
他对邓恩说:
“伙计,上头已经定性了,黑帮火拼。”
克莱恩边听边翻看警察录製的口供,瞬间觉得不对劲。
据餐厅服务生的口供笔录,是一顾客在餐厅用餐结束后,率先拔枪,对刚进来手持猎枪的两人开枪射击。
然后,他一人追著十多个持械的男子在开枪,在猎杀……
你管这叫火拼?
克莱恩觉得警方某些用词,很夸张。
一旁的伦纳德都极力忍住,在憋笑。
再看后续的报告。
“死亡人数13人,存活2人,逃离1人。”
“一人名叫『波比』,一人名叫『瑞克』。目前在医院接收治疗……”
“据波比的口供称,对方欠黑帮200镑以上赌债,又在之前杀死过巴库斯,所以帮里的大哥发话,要他们解决这个名叫『凯撒』的男人。”
凯撒?
那也不对吧……克莱恩又想到了某个疑点。
据上次艾略特绑架案中,杀死黑帮成员巴库斯的人,叫加尔文。
加尔文还是占卜俱乐部的成员,前些日子和克莱恩打过招呼。
嘶……
“队长。”克莱恩刚想说什么。
邓恩给了个眼神:
“回去说。”
“谢谢你,托勒督察!”
“嗨,没事。”托勒督察见他们急著要走,寒暄著,“有空来喝喝咖啡啊?”
值夜者三人组回到黑荆棘安保公司內。
討论著情况,克莱恩先说:
“队长,我总觉得这情况不一般。”
“首先,从人数、地点上看,就不像是单纯的黑帮火拼。”
伦纳德笑笑:
“克莱恩,你很细致嘛。”
克莱恩靦腆一笑,心里却是腹誹:
诗人同学,不要夸男人细,这並不好听。
伦纳德附和著:
“確实,按照以往的经验,黑帮为抢占地盘或物资,地点通常会爆发在码头、仓库,或者某位黑帮首领的家中。”
“当然,也不排除,某位首领在就餐时遭到对方突袭……”
邓恩点头,示意伦纳德继续。
伦纳德得意起来:
“二位,我还发现了一点重要信息,就是出警时间。”
“实际上,报警的时间发生在晚上6点50分。呵呵,你们猜,片区的警员几点才赶到现场?”
邓恩脸色凝重,沉默不语。
克莱恩说了个保守数字。
伦纳德耸耸肩,报告了他在笔录上查到的出警时间。
“8点03分。”
“差一个小时!”
克莱恩瞪大双眼,完全不敢想像,当时那些在餐厅里报警的服务生是处於一种什么状態。况且,警员赶到水仙街的距离,也不算远。
他思绪电转:
这分明是黑帮已经和警局打过招呼……
“嘿,要处理个人”之类的口吻,让警局少插手。
对,一定是这样的!
那可是水仙街的银冠餐厅,自己一家人都住在那条街道上……克莱恩內心油然生出不安全感。
“队长,我能不能对那些尸体进行『通灵』?”
邓恩低沉嗓音,问著:
“哦?老尼尔已经教会你这些?”
克莱恩没有十足把握,可他完全能拿到一些死者的物件,跑去灰雾之上占卜。或者,请教“通灵者”戴莉·西蒙尼。
“占卜家”没有直接造成伤害的非凡能力,可在灵性与仪式上,有一定的保证。
还没等克莱恩回答邓恩,伦纳德就提醒:
“这案子我们不好直接接入,现在被扣个帽子,说只是普通黑帮案件。那就排除了超自然因素……”
“我的想法,是先从那两个餐厅的服务生入手。”
他接著说:
“我在笔录上看到,那位嫌犯给『银冠餐厅』赔了8镑,留下了一首诗,才走的。”
伦纳德是序列8的午夜诗人,对诗词比较敏感。
他依旧记得那些词句。
恐惧的威胁,緋红的希冀。
起码一事是真,此生飞逝,一事是真啊,其余皆谎,开一度后將与世长辞……
末了,伦纳德十分严肃地强调:
“队长,我有充足理由怀疑,他在模仿我。”
模仿你?
克莱恩一听,差点没忍住。
想不到伦纳德,在意的是,这种细节……
邓恩当然知道伦纳德的性子是在开玩笑,午夜诗人邓恩也经歷过,留下诗词,吟唱诗歌是一种战斗的辅助手段。
邓恩见两位队友都有饱满的工作热情,当然高兴:
“行,我们分工。
伦纳德,你负责询问服务生;克莱恩,你负责通灵尸体,调查后续。今晚6点,回来集合,匯总情况。”
“是!队长!”
伦纳德和克莱恩相视一笑,立即分工行动。
……
廷根郊外,一栋包含青碧草坪的房屋。
它有著暗红色的烟囱。
臥室里的一张书桌,哗啦啦翻开新的篇章,由一只羽毛笔並没有谁在握著,就能继续在书写新的內容:
“……男人热衷在枪口上挥洒热血,任何党派都有负责干黑活的人,他们是鬣狗,是见不得光的黑手。”
“本市美丽的名媛雪伦夫人正是利用了这点,让保守党下的鬣狗兄弟会,寧愿牺牲十几条性命,只是为了一个不值当的试探。”
“这一切显得餐厅、街上的枪战,爆发得非常合理,连警方都只能认为,这是一起普通的案件。”
“喔,这该死的女人!”
“交火的衝突实在精彩,连因斯·赞格威尔都注意到双方的实力。爱下象棋的他给雪伦夫人起暱称,名为『皇后』;又给那位桃之夭夭的杀手,起名为『战车』。”
“可无论『皇后』,还是『战车』,你们应该都成为我因斯·赞格威尔的棋子……他如是想著。”
因斯·赞格威尔从睡眠中醒来,第一反应是確认自身的状况。
这是他每天都会重复做的事情,因为他无从知晓自己睡著以后,“羽毛笔”会编织什么故事,带来什么样的意外。
確认没有任何状况后,他站在书桌前,看到了上述文字。
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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