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葩的是,这懂建筑四四方方,上头却用白色的幕布遮盖著。那可是几千米宽的白布,带著萧瑟的气息。
加尔文走进其中,从正门进入。
里面的布局异常混乱,地面盘旋往上,又斜著下坠,各个房间有的正常,有的倒立,有的镶嵌在了其他部分里,这绝非现实,有点像是在玩《鬼泣》那种游戏。
通过一扇扇大门,穿过一面面墙壁,加尔文有点迷惑,不知道自己的位置,或许是尖顶,也或许是地下室。
走到最里面,有一座黑铁大门半开半闭。
隔壁的房间里,女孩吟吟在哭,感到害怕。
“不……这不是真的!”
“妈妈……”
那女孩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加尔文没搭理她,继续推开黑铁大门。
画面一转,自己已立在湖面之上,上方是蓝天白云,远处有丘陵、草原,脚下的湖水倒影出自己的模样。
湖水辽阔,要走很远的距离才能到岸边。
这是哪?
忽而,湖水下冒出一条巨大的长蛇,足足有十几层楼那么高。
加尔文立即想到了游戏里《战神》那条蛇——耶梦加得。
蛇头盯著加尔文,鲜红的双眼冰冷地注视著他。
银白巨蛇没有鳞片,身上是密密麻麻的纹和符號,它们构成了彼此相连的一个个转轮,而每个转轮的周围又有不同的標识。
巨蛇尾巴和头部的转轮各自只有一半。
如果它能用嘴巴咬住自己的尾部,那转轮就將完整。
巨蛇的红眸冰冷无情,看每一样东西都仿佛猎物,却又不带丝毫的杀戮和残忍意味。
“加尔文……”
巨蛇叫出了他的名字。
人在面对体型超出自身数十倍的活物时,很难不恐惧。
加尔文深呼吸几口气,略微颤抖在问:
“你,认识我?”
“当然。”对方点点头,似乎並没有表现得出恶意。
加尔文发现自己能和对方沟通,就像克莱恩在梦里和威尔·昂赛汀(小蛇)沟通一样嘛……
等会儿?
克莱恩遇到的是小蛇,那眼前这位……
他顿时有些哑然,瞳孔瞪得更大。
毕竟22条途径中,命运途径的序列1就叫巨蛇。
加尔文不由吞咽一下口水,在梦里,自己有点无能为力。
“您是?”
“嗯?你不是猜到了么……”
对方认真审视著加尔文,眼睛眯成一条缝,“准確地、毋庸置疑的,你已经进入牧羊人內部。”
祂口吻冰冷,却又在反思:“难道,极光会那群『牧羊人』没跟你说明白吗?”
那群“牧羊人”……
加尔文立即感觉满头大汗,能用这种口吻说极光会的,也没谁了。
这条蛇,祂是乌洛琉斯。
天使之王。
吞尾者!
祂找我干嘛?
欸,不对……
对方现在是神话生物形態,自己看一眼,怎么会没事?
不可直视神不是闹著玩的。
任何神话生物形態对现在的他,都会造成严重的创伤。
“那个,我为什么可以直视你?”加尔文好奇问著。
乌洛琉斯语气平和:
“的確,客观的、毫无爭议的事实。任何神话生物形態对低位非凡者、凡人都有不可逆转的伤害。”
“喏,你看看旁边……”
加尔文顺著祂的话语看向周围。
周围有自己的虚影,或跪倒,或捂住双眼,或满地打滚,都是一副痛苦的模样。
“这!”
“这是你『半疯』、『真疯』、『失控』的其他命运,概率为90%以上。”乌洛琉斯轻描淡写说著,“简单的理解,我只是保留你剩余10%正常的命运后,才能与你聊天。”
艹……
就是说,刚才见祂的时候,我已经没了!
加尔文不由呼吸沉重,心跳轰隆作响。
“与我,聊天?”
“嗯?”
您还真有閒心呀……
“天使啊!您有什么要吩咐的,让a先生他们隨便传一句话的事儿,呵呵……”加尔文马上变成最卑微的牛马。
“不,我现在的情况,有些特殊。”
乌洛琉斯机械使用著奇怪的修饰,“隱秘地、趋於无奈的,我现在,就住在你附近。所以找你最方便。”
加尔文倒吸一口凉气。
你,天使之王,住我隔壁?
加尔文有种想哭的衝动。
都说疯人院里活多,怎么天使之王也在啊?
而且,祂说话,总带著奇怪的前缀修饰,什么“客观地”、“简单的”、“毋庸置疑的”……
“尊敬的乌洛琉斯,您……住我隔壁,找我什么事儿?”
乌洛琉斯的蛇头看向上方,平静回答:
“主说来找你的。毫无犹豫地、颇感意外的我,来了。”
妈耶……
“真造”找我?
加尔文听得更加胆战心惊,不就在听rap的之前额外加了一段“超星主宰”的尊名么?不至於吧。
“乌洛琉斯神使,我对主,很忠诚的……”
乌洛琉斯点点蛇头,似乎在微笑:
“当然吶。令人欣喜的、特別高兴的,多亏了你,计算出了第五组完美数。”
完美数?
嘶……
加尔文想了老半天,这才想起上次z先生说过来会里出了一个考题,全部都在算数,可没人答得出。
还好他前世数学还算不错,知道第五组完美数是33550336。
所以,极光会为了嘉奖他,决定保送加尔文到序列7。
可乌洛琉斯谈不上极光会的成员,只能说是“真造”的追隨者,坚决拥护“真造”阵营。
他此际自然表现得十分乖巧、谦虚,靦腆而害羞:
“不,也没什么啦。”
“嗯?难以理解的……你觉得,这是小事儿?”乌洛琉斯的口吻变得凌厉,一改刚才平和的口吻。
“啊?”
加尔文脸色有些僵硬,险些要跪下来,“是,大事吗?”
“那当然……”
乌洛琉斯收敛了气息,“模糊地、基於我的猜测的,主不是不想回归。而是,即便祂在通常情况下的回归,会变得连我也不认识。”
“如果你们认为那是『疯』,便就是疯了吧。”
“其实,主也有时候並不疯狂,存在一定概率的,无法確定地,主並不失控。反而,很理智,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