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占卜,这件事情是否还能挽回。”克里斯蒂娜看了格拉西斯一眼,开口说道。
克莱恩拿过纸张和钢笔:
“那我们做星盘占卜吧,我问,你们回答。”
过程很快结束,占卜的结果很不乐观。
克莱恩解释说:“您看到了,许多数据都不真实。很抱歉,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没办法为你占卜后续……”
“哎……”
格拉西斯嘆息了一声,“兰尔乌斯捲走了超过1万镑的金钱,受害者超过100人,克里斯蒂娜女士投资了150镑,这对她来说,並不是容易承担的金额。”
“你们应该报警啊……”
克莱恩听到1万镑这个数字,登时对那位诈骗犯充满愤慨之情。
黄水晶房间內,格拉西斯沉重点头道:
“我们已经报警,警方也很重视。
无论是谁,只要能够提供兰尔乌斯下落的有关线索,一旦核实有效,就能得到10镑的奖励。如果能给予確切的藏身信息,帮助警察抓到兰尔乌斯,更是可以收穫100镑的现金!”
线索10镑?
抓到兰尔乌斯100镑?
克莱恩听得险些眼睛发亮,呼吸沉重。
他立即恭送两位客人出了房间,想著回黑荆棘安保公司问问情况。
就在这时,他看见之前那位克里斯蒂娜女士重又进来,身边还跟著位戴荷叶帽的年轻姑娘。
克里斯蒂娜压低嗓音问道:
“莫雷蒂先生,你说如果有兰尔乌斯相关的物品,可以尝试占卜他的下落?”
“是这样没错。”克莱恩点了下头。
克里斯蒂娜吸了口气,沉声问道:
“那他的孩子算不算相关的物品?”
啊?克莱恩一时竟有点茫然。
克里斯蒂娜並未注意到占卜家先生的茫然,看了眼接待台位置的安洁莉卡,压著嗓音道:
“我是说兰尔乌斯的孩子。”
她伸手指著旁边戴荷叶帽的年轻姑娘道:
“这是我的外甥女梅高欧丝,她的母亲是我的长姐,我很抱歉,当初竟认为兰尔乌斯是优秀的年轻人,將梅高欧丝介绍给对方,让他们成为恋人。”
“梅高欧丝的父母之前对兰尔乌斯也很满意,在他们订婚后向钢铁公司投资全部积蓄。兰尔乌斯逃跑了,他们家庭遭遇致命的损失。
而且,我的姐姐和姐夫必须向亲戚和朋友们解释这一切,必须为梅高欧丝肚里的孩子烦恼。”
好傢伙!这是骗財加骗色啊……
克莱恩望向安静站在旁边的梅高欧丝,发现这位姑娘的相貌还算可以。
她有著光洁的额头、金色的长髮,有著一双与克里斯蒂娜很像的大眼睛,此时忧鬱而沉静,正紧抿著嘴唇。
克莱恩诅咒了兰尔乌斯一句,想了想:
“如果是已经诞生的孩子,我確实有办法藉助他占卜兰尔乌斯的大致下落,但很可惜,她的预產期好像还有一段时间。”
“是啊,还有好几个月。”
克里斯蒂娜喃喃摇头,满眼充满悲伤,“喔不,过了这么久,就算找到兰尔乌斯,也拿不回钱了……”
她侧头看向金髮碧眼的梅高欧丝,沉声问著:
“你那里有兰尔乌斯隨身携带过的物品吗?”
“没有。”梅高欧丝清细而柔软地回答,“他送我的戒指算吗?”
“必须是携带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物品。”克莱恩摇头否定。
克里斯蒂娜沉默几秒,看著梅高欧丝道:
“你必须做出决定,我认为留下这个孩子会让你之后的人生变得艰难,充满荆棘,难道你要告诉他,他的父亲是一个诈骗犯,骗了很多的人,包括他的母亲?”
“是时候去诊所去医院了,而这还能帮助我们找到兰尔乌斯,拿回失去的东西。”
梅高欧丝低下脑袋,垂著目光,许久没有说话。
过了一阵,她才摸著小腹,露出温柔的笑容:
“他和他父亲不一样,他是一个很体贴很討人喜欢的孩子。”
“他每天都会轻轻踢我,告诉我他的心情,他还会哼歌,会吹口哨,用音乐帮助我入睡……”
克莱恩听著听著,忽然觉得有点不对。
梅高欧丝的话语前半段属於常见的反应,但后半段,近乎是在囈语,在说著不现实的事情。
她这是打击太大,精神出了问题?
克莱恩抬起右手,伸向眉心,试图装出揉捏以舒缓疲惫的样子。
就在这时,梅高欧丝猛然转身,快步走向门口,只留下了一句话:
“不!他的父亲没有离开廷根,没有离开……”
克莱恩没料到对方是这样的反应,怔了一下,忘记开启灵视,眼睁睁看著梅高欧丝离开俱乐部,噠噠噠沿著楼梯下行。
克里斯蒂娜吸了口气,缓了几秒道:
“对不起,莫雷蒂先生,打扰您了,我们会努力去寻找兰尔乌斯的隨身物品。”
克莱恩目送她下楼,嘆息著摇了摇头。
……
金梧桐区,梅纳德议员的庄园內。
独栋三层楼的房屋,前后左右都环绕著园和草坪,马厩、喷水池一应俱全,有水泥砌出的宽阔道路。
月明星稀,一场盛大的慈善晚宴正在进行。
一楼大厅,基底雕满繁复纹的华丽石板,中部鏤空,巨大水晶吊灯从三层楼高的屋顶垂下,光照十足。
大门正对的墙壁,悬掛著一副三米高的巨大油画像,画著梅纳德议员的自画像。
巨幅画像下方,分立左右便是大斜坡阶梯。
宾客们簇拥著主人梅纳德议员。
他四十来岁,身材略微发福,金色的头髮理得很短,作为宴会之主,简短地发表了一番致辞礼。
末了,他慷慨激昂,举杯庆祝:
“……女士们,先生们,最后,让我们共同感谢《穀物法案》的废除。cheers!”
“cheers!”
贵族们三五成群地围在他身边,举著奥尔米尔红酒,毫不吝惜夸讚之词。
“喔,我的老朋友,亲爱的约翰。你的演讲真棒!”
“我就说,那些老钱们,最终会坚持不下去的!胜利,属於我们新党!”
“哈哈哈!”
这群人你一言、我一言,恨不得把梅纳德议员吹上天。
约翰·梅纳德听著爽朗在笑,蔚蓝的眼眸几乎眯成一条缝:
“哈哈!诸位,诸位……”
“你们这话,在我这说说就算了……人家尼根公爵可不爱听啊。”
“哈哈哈哈!”这番话点名尼根公爵,属於哪壶不开提哪壶,惹来了更多的欢声笑语。
在座的贵族谁不知道,尼根公爵是王室之外,拥有土地最多的贵族!
这位老贵族拥有超过1200万镑的田地、牧场和山林。
去年一年,尼根公爵的地租收入达到了有史以来的最高水准,130万镑。
而今年,伴隨著《穀物法案》的废除,可以预见的全部地租收入是85万镑。减少了整整45万金镑!
这正是令他们新党,新贵族最开心的事情。
一方面,老贵族挣的钱变少了。
另一方面,《穀物法案》由执行到废除,农產品的低廉价格已迫使大量农村人口流向城市转移,进行谋生。
而原本城市中原有的贫民,与大量外来务工人员竞爭工作岗位,客观上造成了“你不干、有的是人干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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