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木愁眉苦脸。

疲惫的他感到腹中有些飢饿，於是摸著黑进入厨房，在匣笼里找了个馒头。

走出厨房时，江木无意抬头。

却赫然看到，院墙之上飘著一道影子！

月光朦朧地勾勒出纤细婀娜的轮廓，隨风飘动的裙裾仿佛泛著一层诡异的紫色微光。

对方似乎正直勾勾地盯著著他。

艹！

江木惊得连退两步，后背撞在门框上，手里的馒头差点脱手。

哐当！

脚下不慎踢翻了一只小木凳。

他低头看了眼，再抬起头时，却没有了那道身影。

墙头空荡荡的。

“该不是偷东西的贼吧。”

江木强压下惊悸，快步衝到院墙边仔细查看，墙砖上却毫无踩踏过的痕跡。

他又壮著胆子走出院子。

巷子里空无一人，只有冷月清辉。

“看错了？”

江木眉头紧锁。

可刚才被注视的冰冷感觉，很是真实。

他甚至能清晰“回忆”起，那道模糊的面容轮廓，似乎正与雾场中被勒死的叶菀重叠。

惨白又带著怨毒的脸直视著他。

“妈的，见鬼了！”

江木低骂一声，狠狠拍了下自己脑门，强迫自己將这些念头扔出去。

叶菀的死跟他没一点关係。

就算对方化为怨灵，他也没必要害怕。

江木回到房间，吃完手里的馒头，便吹灭蜡烛躺在床上睡觉。

虽然心情烦躁，但在倦意下，江木还是迷迷糊糊中睡著了。

恍惚中，外面又传来更夫那半死不活，带著睡意的悠长调子：

“子时三更……平安无事囉……”

声音时远时近。

熟悉的沉重感再次淹没了他。

和上次一样，江木身子好似沉入一片湿冷的泥沼，眼皮重若千钧，无法睁开。

脸上熟悉的痒意也再一次出现。

带著那股子奇异冷香。

仿佛女人正弯著腰，脸贴著脸，仔细端详著他的面容。

细细凉凉的发梢，拂过他的脸颊、鼻樑、嘴唇……

这一次，他脸上多了一丝凉意。

好像是……口水？

……

翌日清晨，江木醒来，睁眼后的第一反应便是扑向铜镜。

镜中的面容依旧正常，看起来精神饱满。

他又检查床榻和地面，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痕跡。

“奇怪，到底是不是在做梦啊。”

江木百思不得其解。

拿出灵犀牒，“绣球”依旧没有回消息。

吃早饭的时候，他看著木鳶儿安静吃菜的小脸，几度想开口询问昨夜是否听到什么。

但又怕嚇到对方，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江木心里隱约有些不安。

他有一种感觉，可能叶菀的怨灵真的出现了。

饭后，江木拿出灵犀牒，给薛红霜发了个消息：

【红姐，在家吗？】

【在。】

很快，薛红霜回了消息。

江木：【我有些事向跟你请教。】

他决定向红姐问问关於怨灵的事情，早做防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