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山脉,临近五台的某处裂谷。
乌泱泱的鹊鸟,层层叠叠覆压苍翠青山,整片树林见不到一丝其他的生命跡象。
嘈杂纷乱的叫声,宛如铁钉刮过锈皮,尖锐、嘶哑,没有片刻停歇,让人坐臥不寧、心烦意乱。
密林之下,森森白骨堆积成丘,大部分被烧得焦黑破碎,分不清人或兽。焦糊的尸臭瀰漫林底,生出腐绿的瘴气。
体型硕大的鹊鸟自远方飞至,穿云破林,径直掠过密密麻麻的鸟群,落在一处隱秘山谷前。
一波接一波的热浪仿佛里面有火焰在呼吸。
即使站在洞口,温度也不是寻常生物能够承受的。
几只鹊鸟眼底浮现橙红火环,將身上还残留著的碎肉烤成焦灰,梳理羽毛后踉踉蹌蹌地走入。
低俯的姿態仿佛是在朝圣。
深入洞穴,温度愈发炽热。
空气如沸腾的水般波动,就连这些异禽都有些不適应,呼吸间吐出乾涩的气息。
然而脸上,却是浮现病態的饜足神情。
它们早已无需进食血肉,其他普通生灵只不过是用来调剂生活的小菜。
真正让它们感到满足的,是神君大人漏泄的精纯灵力。
灼热如骄阳般的气息……
鹊鸟满脸苦痛与陶醉,停留在洞窟直通地底的转折点。
这是真正的入口,炽热的温度將它们足下的岩石烤得暗红,踩踏行走间仿佛有一种正在流动的感觉。
再往下,熔岩將空间烤得明晃晃的一片,蓝紫色火焰无声燃烧空中。
在这里,仅仅只是吸一口气,几只鹊鸟肺腑仿佛就被灼穿。
它们收敛羽翼,低俯身体,等待神君侍者到来。
不多时,灼热的空气,托举一个披著鎏金袈裟,佝僂的老太上来。
来到鹊鸟身前,袈裟摇摆,露出腿部鸡一样的黄色利爪,鼻尖向下弯曲,嘴巴拱起,活像一个人形的老母鸡。
看著面前低俯的鹊鸟,佝僂鸡婆眼底充斥不屑,语气满是不耐:“都通知完了?”
“都通知到位了,鲜少不愿来朝见神君的异兽也被我们收拾了……”
“嗯?谁让你们收拾的?”
枯瘦的手爪仅有一层蜡黄的皮包裹,极长的指甲抠在禪杖上,佝僂鸡婆当即质问。
“我等也是为神君考虑……让它们覲见已...已是天大的恩赐,竟然...竟然还敢...拒绝……”
鹊鸟感受到她话语里的怒火,说话也不利索,磕磕绊绊。
“不是你们藉助神君的力量將那些异兽吞吃了?”
满是褶皱的眼皮下,犀利目光盯视说话的鹊鸟。
“我……”
“我也是为神君考虑……”
被质问的鹊鸟身躯瑟缩成小小黑色的一团,因为惧怕露出一只鸟爪。
佝僂鸡婆眼中不屑更甚,扫视其他鹊鸟,目光突然一凝:“还有一只呢?”
“老八听说最南边的中行山,有大量流民,直接去了那边……”
“现在……现在应该还吃著在……”
有鹊鸟老实回答。
“废物!都是废物!”
“立刻去给我找回来!最南边临近黄河,那是你们能放肆的区域吗?!”
“找不回来,我把你们统统扔进火炉里给神君炼成丹药!”
手指抠著的禪杖不断顿打地面,佝僂鸡婆气急败坏,喷吐出的白沫刚离开便被蒸发。
“我们去,我们立刻就去!”
七只鹊鸟被嚇得瑟瑟发抖,忙不叠逃离洞穴。
佝僂鸡婆余气未消,禪杖一下锤在洞壁,微微震动让鹊鸟逃离的速度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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