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蛇蜿蜒,穿山过林,越过山谷。
最后来到山顶的一处寺庙。
一位老至耄耋的人拿著大竹扫帚,也不在乎到来的赤蛇,自顾自清扫门前落叶。
正是晚饭的时候,寺庙却一点炊烟也没有,一整片静悄悄的。
蛇信吞吐,將信息带入朔烛脑海,面前老人一丝灵力也无。
太老了,死气缠绕几乎与当初林祥一样。
近乎半截身子已经躺到棺材里了,只剩下眼睛还睁著想要多看两眼蓝天……
赤蛇转过头,打算绕过大门直接闯墙而入,耄耋老人带著咳嗽突然说话:“施主,可是来寻囚禁金乌之人?”
“嗯?你知道?”朔烛停下前进的势头。
“老夫在这庙里待了百年时间,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我?”
將门口的落叶扫开,老人放下扫帚,像是对待老朋友一般,“庙里的人,在毗蓝婆菩萨的佛像破碎后便跑出山了,现在这里的活人只有我一个。”
“施主如果想要知道些东西,不妨和我这个快要死掉的老头子说说话?”
闻言,朔烛闯过院墙进入寺庙,环视四周,確认没有一丝生命的气息。
旋即转过身子,赤蛇將头搁在门楼上,“说吧。”
“没想到最后留下来,和我说话的居然是条蛇……”
耄耋老人感慨一句,整理思绪一会后说道,“原先的方丈刚正不阿,因为不服从上面的管理被撤了下来,三十多年前现在的方丈补位进来”
“和他一起过来的,就是被你们称为老鸡婆的女人。你还別说,那时候他们俩还真是金童玉女呢……”
正说著,老人抬起头看向因天时枯黄的叶子,在秋天无情的萧瑟下翩然坠落。
眼神里充满了怀念。
“多好的一对人啊,虽然犯了佛门的清规戒律,但在这大山里又有谁管得了他们呢?”
“但他们不如我看得透彻,春去秋来,顏色凋零……在驻顏长相廝守的诱惑下,终於还是接受了佛门交过来的污血。”
“那之后扶桑的枯枝很快便被送了过来,还有这个雕像。”
耄耋老人从怀里掏出一尊破裂的石像。
儼然就是前不久,被银杏似的素白的手,一巴掌拍烂半个身子,牝鸡菩萨的样子。
“对了,那只小金乌现在怎么样了?”
“少了一只中足,气血被抽走大半部分,不过现在安全了。”
朔烛听著脑海里银杏说的话,“没什么大问题,只要延缓祂破卵的时间,用精纯的灵气温养百年,也许还能再长出来。”
“长不出来的……施主。”
“那毕竟不是太行生养的完整种子,只是被人趁著古太行尚未復甦,强行从扶桑枯枝里抽取出来的的记忆杂糅毗蓝婆菩萨,创造出来的而已。”
老人的话里充满惋惜,“未来太行復甦,不会承认这样的神君。祂甚至都没办法承受太行的馈赠……”
“若只是一只大日金乌,如何能代行太行的意志?”
说罢,耄耋老人转过身子,抬头看向朔烛,“我觉得您倒是可以,方丈临走前给您留下了个炸弹,有兴趣试试吗?”
说话间,破裂的菩萨石像被他举起。
“没兴趣。”朔烛几乎没有思考。
见它看都不看一眼菩萨雕像,老人索性直接扔掉,拿著也沉。
“真羡慕你们啊,一开口就是百年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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