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府大堂此刻人满为患。
临时变卦,要將陆巢『善居』善净寺的纳净和尚以及一左一右两位善净寺大师,几乎前后脚到的安炎、薛凌冬三位州学武道博士。
以及姍姍来迟,满脸不情愿的袁云裳和包少华。
还有恭叔所带的近百位披甲持械的侯府护院候在大堂四周。
至於陆巢母子。
就坐在这场漩涡中心的那两张梨木椅上。
暴雨梨……
就差个针便是天下第一杀器了。
陆巢神经大条的想著,也打量著眾人的神色。
“陆夫人,您虔诚信佛应当相信我寺,陆公子善居我寺…自有无限好处。”
“我佛向来坦荡,在此事有公论之前,绝不会伤公子分毫。”
纳净大师说话坦坦荡荡。
也不负前几日武稻死时那般怒气滔天。
毕竟死的也不是他徒弟。
身旁那位盘的佛珠咔嚓咔嚓声不断脆响的,显然才是正主。
陆白氏笑道,“我自然是相信菩萨的,菩萨说的自然不会错。”
“陆夫人有大善。”
纳净大师笑的越发和蔼。
只听陆白氏继续说道,“但我一个妇道人家人微言轻,说的不算。还是等夫君回来再说吧……”
纳净大师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隨即他整理心情,无奈的嘆了口气。
“陆夫人,我总算知道贵公子的病为什么总是好不了了。”
“为什么?”
陆白氏看向前者。
“永盛侯府供佛颇多不假,可心不够诚。”
纳净大师庄重道,“若菩萨心住於法而行布施,如人入暗,则无所见。”
“陆夫人,此时正式悔改之时,悔改之始啊。”
“或许可消除公子罪孽,平安无事。”
纳净大师引经据典,循序善诱。
陆夫人眉头紧锁,似乎內心在不断挣扎。
纳净大师顿觉有机会,隨即便直接火力全开,“住相布施,如沙煮饭,终不成食。今日陆夫人不把公子当儿子,只尊佛法律法,顺其自然……”
大堂內。
这位上善郡的蓝衣僧正,慈悲僧正滔滔不绝的佛法滚滚迴荡。
而陆白氏,始终眉头紧锁。
每一秒都好像是下一秒就会鬆口。
可下一秒总是继续能『再往成功』进一步。
如此足足两个时辰!
饶是纳净大师深諳佛法,『法力滔天』,也终究是词穷了。
而且更让纳净大师生气的是……
他发现这娘们儿是在耍自己!
从头到尾,这妇道人家压根就没打算答应自己的要求,纯粹是为了拖延时间。
呼啦。
纳净大师猛地站起身。
“陆夫人,看来您是不会答应了。”
“既然口说不行,那老衲便要动手了!”
其身旁的纳秀和尚噌的第一个站起身,“杀我徒儿,岂能轻饶你。”
哗啦啦……
安炎和薛凌冬紧隨其后就站起身。
大堂外更是利器出鞘声如鼓乐齐奏。
霎时间气氛便剑拔弩张起来。
薛凌冬开口,“州府还未出定论,两位大师是不是太著急了一些。”
“况且禁足在家,是州牧大人的意思,摩景寺主持也是同意了的。”
“今时不同往日。”
纳净大师从袖中掏出一张咒文。
上面赫然有摩景寺主持的印章。
“青衣僧正法令,请公子善居寺內,等待结果。”
薛凌冬眯起眼,若有所思。
守在一旁一直没出声的恭叔终於走入眾人视野,他微微弓著身,尽显谦卑。
“临时变卦,纳净大师总得给个合理的解释吧。”
“武夫杀我徒儿,便是死罪,这个理由还不够带走他?”纳秀和尚怒目而视。
“不够。”
恭叔平静的说道,“因为这是永盛侯公子。”
这时候,陆白氏突然开始抹眼泪,“我夫妇二人经年礼佛,几乎掏空家產…向佛之心青州无人不知,无人能及。如今却因误杀一佛修,便要取我儿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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