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野,这就是你得罪我的下场!”
如今的罗修对屡次破坏自己计划的陈野已经恨之入骨。
因此他要让陈野尝到最深的痛苦和绝望。
他要当著陈野的面,一点一点地折磨他的女人,让他亲眼看著自己心爱的妻子在自己面前哀豪、求饶,最终沦为自己的玩物。
光是想一想那个画面,罗修就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兴奋得颤抖起来。
而且这还只是开始。
等玩腻了这个谢薇寧,他会用更残忍的手段將陈野身边所有他在乎的人,一个个全部杀掉!
就在罗修激动不已之时,长街上的战斗已经结束。
他的手下正一步步逼近那辆孤零零的马车,然后其中一名手下走上前,伸手握住了马车的门把。
然而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那名即將拉开车门的手下,动作突然一僵。
一股强烈到极致的不安,毫无徵兆的从这人的心底涌起,令他浑身的汗毛都在瞬间倒竖起来。
不只是他,所有靠近马车的幽骨宗弟子都在同一时间感受到了这股令人灵魂战慄的悸动。
他们脸上的笑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惊恐。
“退!”
有弟子嘶吼出声,可一切都已经晚了。
下一刻,马车之中猛然爆发出一股无比堂皇,无比磅礴的金色光华!
那光华並不刺眼,却带著一种神圣威严,不容侵犯的气势,並在瞬间笼罩了方圆数丈的范围,“啊——!”
离得最近的那几个幽骨宗弟子惨叫声只来得及发出一半,然后便復然而止。
因为他们身上的魔气在接触到那金色光华的瞬间就像是遇到了烈火的冰雪,发出滋滋的声响然后被飞速地炼化、消融。
同时他们的身体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下去,最终化作一具具冒著青烟的乾尸,无力地栽倒在地。
不仅如此,这股金色的气势还继续向外扩散。
剩下的几名幽骨宗弟子嚇得魂飞魄散,疯狂催动魔气,想要转身逃离这片死亡之地。
可他们的速度又如何快得过那堂皇正气的席捲?
但见金光过处,好似摧枯拉朽。
一声声悽厉的惨叫接连响起,又迅速湮灭。
不过短短两三息的时间,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幽骨宗精锐便已经全军覆没,化作了一地焦黑的尸体。
整条长街,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马车依旧静静地停在原地,周身笼罩著一层淡淡的,正在缓缓消散的金色光晕,宛若神跡。
正在远处屋顶上观瞧的罗修,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僵住,然后死死盯著那正在消散的金色光晕,从牙缝里进出了几个字。
“浩然正气!”
而且观这股浩然正气的磅礴与堂皇,其精纯程度已经远超一般的儒道修土,至少也是亚圣级別。
要知道浩然正气本就是天地间一切邪魔外道的克星,带著一种源自法则层面的绝对压制。
因此哪怕他的那些手下是凝气化煞的好手,一身魔功修为不俗,但在这浩然正气面前依然连半点招架之力都没有,瞬间就被炼化成了飞灰。
罗修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半是愤怒半是恐惧。
恐惧於这个在自己眼中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女子,身上居然会携带著如此强大的东西!
因为这显然不是一般人能发出来的。
至於是不是有亚圣级別的儒道高手躲在那马车之中如果是那样的话,罗修也认了,毕竟能死在亚圣级的大儒修手中,自己也不算冤枉。
可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毕竟那是亚圣大儒,不是两个铜板一斤的大白菜。
哪怕是在学宫之中,如今也没几个亚圣。
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谢薇寧的身上带了一件蕴含著浩然正气的至宝!
而且这件宝物的品阶绝对不低,否则不可能爆发出如此恐怖的威力,瞬间秒杀他所有的手下。
“该死!该死!该死!”
罗修在心中疯狂地咆哮著,也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千算万算,算计了陈野身边所有的人,最终挑选了谢薇寧这个看似最薄弱的环节。
可谁能想到这个最薄弱的环节竟然他妈的是个浑身长满了尖刺的刺蝟!
“陈野!”
罗修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个名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中充满了无边的怨毒和恨意。
一定是他!
一定是那个混蛋乾的!
谢薇寧一个凡人女子怎么可能接触到学宫的至宝?
唯一的解释就是陈野给她的!
那个傢伙不仅自己和学宫的人有勾结,居然还把这种保命的底牌给了自己的女人!
这个混蛋,为了泡妞可真捨得下血本啊。
巨大的挫败和羞辱感令罗修几欲发狂,然后死死盯著那辆马车,脑海中蹦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这股浩然正气虽然恐怖,但似乎並不是无穷无尽的。
比如现在,在爆发之后,它正以极快的速度衰退这说明这件宝物是那种激发之后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再次充能的类型。
而今最强的一波已经被自己的手下给消耗掉了。
现在的它已经是强弩之末。
而马车里的谢薇寧则只是一个凡人,她根本不可能真正掌控这件宝物,只能被动触发其护主功能。
也就是说,只要自己能扛过这残余的浩然正气,衝到马车近前,就能轻易地制住她,並夺走那件宝物!
风险很大。
但收益同样巨大!
只要能拿到这件学宫至宝,並献给宗主,那自己这次任务失败的罪责不仅可以一笔勾销,甚至还能获得天大的赏赐!
所以这个险,值得冒!
想到这,罗修的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他深吸一口气,体內的魔气开始疯狂涌动,周身浮现出一层浓郁的黑烟,將他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
与此同时的马车內,时间仿佛在刚才那一瞬间静止了。
晴儿早已嚇得昏死过去,瘫软在车厢的角落里。
谢薇寧则紧紧闭著眼睛,双手死死地著胸口处一个温热的物体,身体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著。
她知道,她的护卫们完了。
她也知道那些凶徒的下一个目標就是自己。
当车门被拉开的那一刻,她甚至已经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可预想中的死亡並未降临。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浩瀚而又温暖的金色光芒从她的胸口处猛然爆发出来,將整个车厢都映照成了一片金色。
在那片金光之中,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於三月的暖阳之下,浑身都暖洋洋的,心中的恐惧和不安也被驱散一空。
而外面则传来了一连串悽厉的惨叫。
那惨叫声短促而又绝望,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事物。
当一切重归寂静,谢薇寧这才敢缓缓睁开眼睛。
透过车门,她看到了外面地狱般的景象。
一具具焦黑的,如同乾尸般的尸体倒在地上,冒著裊裊的青烟,空气中瀰漫著一股令人作呕的焦糊味。
而她的胸口处,那个被她紧紧在手里的锦囊正散发著淡淡的金色光晕。
锦囊依旧温热,仿佛在无声地安慰著她。
谢薇寧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几天前的一个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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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阳光和煦的午后,陈野难得没有去玄镜司,而是在书房里陪著她,她在一旁刺绣,他则在一旁看书,岁月静好,让她感到无比的心安。
就在那时,陈野忽然放下了手中的书卷,从怀里取出了一个摺叠得整整齐齐的,巴掌大小的纸张。
那纸张的材质看起来很普通,甚至有些泛黄,上面用硃砂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
“薇寧,你过来。”他朝她招了招手。
她不明所以地放下手中的绣品,走到他的身边。
“夫君,这是什么?”
“一个朋友送的护身符。”陈野將那张纸小心翼翼地递给她,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你把它贴身收好,记住,无论去哪里,无论做什么,都必须带在身上,片刻都不能离身。”
谢薇寧有些错地接过这张薄薄的纸,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还是乖乖听从了陈野的建议,却没想到,这个被她视作夫君爱意的小小锦囊,在今天竟然真的救了她一命!
回忆结束,谢薇寧抚摸著胸前那依旧散发著余温的锦囊,心中充满了后怕与无尽的感激。
若不是夫君深谋远虑,提前为她准备了这道护身符,今晚的自己,恐怕早已—
谢薇寧不敢再想下去了。
可就在这时,一股新的,並且更加阴冷和邪恶的气息从不远处传来。
谢薇寧心中一紧,猛地抬头望去。
只见在长街尽头的屋顶上,一个被浓鬱黑烟包裹的身影正死死盯著她的马车,那毫不掩饰的杀意和贪婪让她如坠冰窟。
还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