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烛火明亮。
“娘真的…真…………”
张氏握著巾帕,正擦拭著湿润的眼眶,颇有种贫苦人家苦日子熬到头的作態。
晚宴上的一席话,让刘裕笑的合不拢嘴,口中时常说道復兴有望、此子类我的一番话。
整个郡公府邸內,从上到下,时时传著林中有麒麟出没,世子坠马毫髮无伤,反而开了慧,乃是祥瑞所致。
虽然刘裕不信鬼神之说,但刘义符的“蜕变”,让他不得不信了那么一分。
装完逼过后的刘义符觉得好像有些说大了,面对张氏的喜极而泣,他正色安慰道。
“孩儿不喜读书,看母亲日夜操心,不敢再贪玩,可儿又喜爱马与弓,所以想让父亲带儿参军。”
“符儿你切记,男儿想驰骋沙场建立功业无错,可千万要小心,刀剑无眼,你有这份上进心,娘便无忧了!”
说完,张氏搂著刘义符,一只手在其背上缓缓的拍著。
刘惠媛看到这幕,轻轻的哼了一声,一对铜铃般的眼珠瞥向旁侧,似是受到些许打击。
往日里大兄常常受娘亲训诫,而她就待在一旁施以“顏色”,煽风点火。
可有时候,打骂是一种偏爱的表现。
正当刘惠媛情绪低落时,有力的臂膀將她拉过。
刘义符看著只能到够到自己胸腔的妹妹,心有怜惜,他前世也是有个顽童般的弟弟,大不及小的观念让他动了惻隱之心。
母子三人温存了会,张氏鬆开二人,醒了醒鼻,柔声说道。
“天色不早了,符儿,先回屋歇息吧。”
张氏留下了刘惠媛,隨后又唤来芩芸与两名僕从,服侍刘义符回屋就寢。
晚宴之事不脛而走,即使眾多人不在现场,可郡公府就这般大,刘义符惊人之语被添油加醋般不断传开。
从“不愿读无用书,只愿投身於军中”到“世子得祥瑞庇佑,为还於旧都,欲身先士卒隨父北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