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听完张氏所言,认同道:“明日我与他说,他愿来则来,不愿,也不强求。”
“如此甚好。”张氏欣喜道。
刘义符未听过顏延之的名讳,竭尽著脑力回想。
刘义隆有些艷羡,可看到兄长一副沉思模样,便也调整好表情,冷静下来。
…………
翌日,午时。
豫章公府门前。
因为先前北魏细作之事,刘府外的武士不得不比平时更为谨慎。
哪怕是在府中多年的老僕,进出时都不免要查探一番。
“可是顏参军?”
常年守卫府邸的武士自然是认得顏延之,可因为职责所在,他还是要问一句。
“是我。”
一名较为年轻的士卒上前,想要摸索顏延之肩上扛著的包袱,却被身旁的同袍拉住。
“你干甚呢!顏参军也敢冒犯!”为首的队主喝斥道。
顏延之见状,不以为意,说道:“看一下也好,毕竟我与世子结了怨,要是包中藏有刀剑,让我刺伤了他,你们也要受罚而死。”
几名武士听了,身子皆是一哆嗦,心中惊嘆。
原先那呵斥的队主,也自觉上了前,亲自接过包袱,小心翼翼的打开。
“顏郎真性情啊。”看到包袱內只有两壶酒,武士悻悻的將包袱合起,双手递还给顏延之。
大门打开,顏延之大步入內,仿佛刚才只是说了句空话。
等他走后,那年轻士卒不解问道:“队主,他都说要行刺世子了,您还放他进去?”
“我不是说了,顏参军乃性情中人,他向来是这般说话的。”
“啊?”
年轻士卒更为不解,继续追问道:“那为何……”
“娘的,问东问西,你要是有顏参军万分之一的才华,何至於在此守门?!”
年轻士卒有些懵,想要挠挠头皮,却忘了戴有头甲,乾裂的手指在铁盔上摸索了会。
队主哀嘆一声,不再多言,转身走到一旁。
院中。
“世子,是顏郎来了。”
还在自律锻炼的刘义符听僕从说话有些急促,也停下了动作,问道:“来便来了,你急什么?”
昨晚他已经四处问过顏延之是何人,得知其名讳和才学后,刘义符便对他钦佩至极,顏延之与自己同样是出身寒微,同样都“饱读诗书”。
意识到自己“僭越”了的刘义符咳嗽了两声。
僕从见刘义符这般反应,惊讶道:“世子难道忘了……”
鞋履踩踏在石板路之上,发出“噠噠”的声响,那僕从顾不得其他,走到刘义符身旁,在其耳边小声述说著刚才府门所发生之事。
僕从还想多说,可奈何声响愈发清晰,只好作罢。
刘义符听完,懵了一下,问道。
“你可是在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