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8章 酒  家父刘寄奴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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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僕见是刘义符问自己名字,面露喜色说道:“仆姓名是太夫人取的,仆姓刘,名叫士伍。”

刘义符听其名后,笑道:“刘士伍?祖母眼光尖锐,你確实很识时务。”

刘士伍憨笑著,没敢再接话。

进了屋內,十数坛酒堆堆积在左侧,几乎要將半个房屋塞满,刘义符看了,欣喜不已,想要上前抱一坛。

“世子当心,这一坛酒有六十斤重,还是让仆来搬吧。”刘士伍担心道。

东晋一斤等於十六两,刘士伍说有六十斤重,其实也就差不多三十斤,刘义符气力远过於常人,怎可能搬不动?

说著,刘义符一手一个,毫不费力的將两坛酒拿起,靠著腰的走出屋去。

“世子总角之年,便能提起一百二十斤酒水,果真是膂力过人吶!”

刘士伍虽是夸讚惊嘆,可他时时刻刻將声音压的很低,就如同在说悄悄话一般。

等三人提著酒来到院门前,那主屋的门突然嘎吱一声打开。

“砰!”一声,酒瓮打碎在地上,瓦片四溅,酒水在从那低矮的台阶下流著。

萧氏沉著脸,丝毫没有受到惊嚇的样子,她年事已高,本就睡的极浅,从那藏酒的屋门被打开时,她便醒了。

见到这一幕的萧氏,缓缓的走出了屋,走到那暖阳照射之下,说道:“你这般大,怎能饮酒,放回去。”

“孙儿是想拿几坛酒送给老师作为拜师礼,吵醒了祖母,是孙儿错了。”刘义符不知该不该作揖,他只好略低著头,对萧氏抱歉道。

萧氏向来明断是非,得知刘义符並不是馋酒,而是要送给师长的,深沉的眉眼倏忽舒展开来,笑道:“既是送给老师的,不妨多拿几坛去。”

本还有些心虚的刘义符,听完萧氏所言,对刘士伍先前惊颤的样子有点不解,不过很快他又明白过来,遂即笑道:“谢祖母!”

说完,刘义符走到墙角处,將笤帚拿起,又回到了院门前,打算亲自將那些散落在地的瓦片打扫乾净。

其他僕从即使再不识时务,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落下了,一名男僕来到刘义符身前,笑著说道。

“世子,这种小事还是交给奴来做吧。”

刘义符摆了摆手,示意他自己来打扫,可那男僕话都说出了,不敢站在一旁看著世子干杂活,还是想伸手接过。

“酒是我要来取的,酒瓮打碎了,也该由我来承担,我书虽读的少,但也知道何为天地君亲师,父亲常常侍奉在祖母身前,恪守孝道,我身为孙子,却不及父亲一半孝顺,如今我为祖母打扫院落,你为何要阻拦?”

院落內,时间仿佛静止一般,落针可闻。

顷刻间,萧氏那一双稀疏的白眉如同弯月般,乾裂的嘴角止不住上咧。

佝僂的身子在一旁的侍婢搀扶下,慢慢地来到刘义符身前,她想要挠一挠这个大孙子的头。

可当走到刘义符身前萧氏才突然发现,刘义符竟已长得快要比自己高了,布满褶皱的手掌连够著刘义符的头都有些困难。

她年轻时,忙完了农活,便要回家伏著桌织布,以此来补贴家用,过了耳顺之年后,后腰便时不时的隱隱作痛,更別提如今七十有二。

说是午睡,其实她哪能睡得著,坐著,站著,腰疼的厉害,萧氏没有办法,只有臥在榻上时,才感到舒服些。

刘义符屈著身,把头埋得更低了些,好让萧氏能够轻易够著。

“车兵长大了,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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