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时,万家灯火中,郡公府与往日不同。
府內外张灯结彩的,比平日过节还要热闹了些。
刘裕得知刘兴弟来了,当即摆下宴席,还令僕人取了几坛九酝春来。
堂中,徐湛之坐在刘裕的膝上,显的极为一小只,他见祖父的长须时不时的抖动,便伸出小手揪了揪。
“唉!湛儿。”刘兴弟当即唤道。
刘裕不以为意,笑道:“无妨无妨,湛之聪慧,就是够闹腾,孩童还是闹腾些好啊。”
刘义隆听了,瞥了眼徐湛之,一时间,他突然觉得碗中的饭菜不那么香了。
宴席过后,刘兴弟在后堂为刘裕梳著发。
“父亲白髮都这么多了,刚才该少喝些酒的。”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话虽如此,可亲情就像是细水长流,有时,从高往低处流,有时,又会逆流而上。
“尽兴便是了,这酒春时不饮,何时饮?”刘裕说完,又想起了趣事,笑道:“车兵尊师重道,那顏彪每来府上,他就送两坛与他,今日不喝,明日怕是没得喝了。”
“还有此事?”刘兴弟不由一乐。
“你不在府上,不知这小子变了大样。”
刘兴弟一边听著刘裕说著趣事,一边轻轻地拔下根根白髮。
“母亲她今日可与你说了?”
刘裕没有明说,但刘兴弟知晓他要说的是什么,遂带著气驳道:“父亲有无考虑过女儿的感受?”
“为父这不是……”
刘裕长嘆一声,他双掌拍膝,缓声道:“为父当初派逵之討伐鲁轨,是想为他谋个荆州刺史之职,他与道恩分兵而行,中了鲁轨的埋伏…………”
这是刘裕在徐逵之战死后第一次与刘兴弟述说此事。
被鲁轨所杀的,可不止是徐逵之一位女婿,还有沈渊子、刘虔之等一眾將领。
鲁宗之与鲁轨父子二人,原是司马休之党羽。
刘裕赐死司马休之的两个儿子司马文宝与司马文祖后,司马休之见有杀身之祸,便暗中联络鲁宗之父子一同叛乱。
结果不用想,这几人被刘裕所败,逃亡向姚秦。
刘裕一意北伐,虽然多是为了开疆扩土,可要说其中没有私怨,定然是假的。
“你知道,为父在军中向来是赏罚分明,为父欲让他立功升迁,可未曾想到……唉,到底是为父的错吶。”
“父亲不用再说了,女…女儿知道。”
顷刻间,几滴泪水隨著白髮一同掉落在地。
刘兴弟知道徐逵之並非將帅之才,刘裕每次派遣他出战,几乎都是胜券在握的仗,父亲的用心,她心里清楚。
刘裕始终抱有愧意,敞开心扉说出后,觉得好受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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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便是过去了,为父看………”
刘兴弟停下了手中动作,刘裕不敢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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