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释重
武关。
关隘北倚岩崖,南临绝涧。
有秦楚咽喉之称。
潼、虎牢二关有以一敌百之称,那武关便是以二敌百,稍逊一筹。
若晋军无中原做踏板,要想速取长安,自荆州北上克武关后,便再雄关险隘。
当然,即使魏国无暇南下,收復洛阳的政治意义远要比攻克长安要多的多,自武关北上,地势狭隘陡峭,运粮是个大难题。
入关后,所能施展的兵马有限,故而刘裕只许以沈田子、傅弘之二人数千士卒。
天明时,数架拋石机在辅兵的操作下,相继將石击出。
石击打在墙垛上,碎裂成数块,砸入墙道中,亦或是坠落於城下。
帐內,沈由子与傅弘之对面而坐。
商议了前军状况后,沈田子脸色有些许难堪:“先是王镇恶后是朱超石他们立了功,
我二人却只能每日在关外装腔作势,实在无趣。”
数千士卒攻武关,几日下来的便要死伤过半,这么点人马,沈田子只得每日让数百士卒到城下放一两轮箭雨,此外便是用拋石机砸墙,成效甚微。
砸出一道缺口,很快便会补上,至於挖地道,这两面都是山峦,不知要挖到何年何月。
沈田子心急也是情理之中,毕竟每天眼一睁,看著面前越不过去的关隘,一两月还好,可將近一年之久,谁能受得了。
“蜀中那一路兵马何尝不是如此?诸將在前征战,在潼关僵持数月之久,我等还算清閒了,克长安后,尚有建功的机会,届时主公自会令你我充当先锋—”傅弘之孜孜不倦的抚慰道。
往前傅弘之还不曾察觉,有些时候,沈田子易躁易怒,总是会生无名火,好在有他在旁兜著底,不然,他已领著士卒踏云梯登城。
兄弟二人,傅弘之都有所建交,无论是韜略,还是品性,沈林子身为弟弟,都盖兄长一头。
加上北伐至今所立下的战功,已算是年轻翘楚,
“早知如此,倒不如与龄石一同坐镇后方,至少日子过得舒坦。”沈田子抱怨道。
“敬士閒暇时,作诗辞自赏,我知你不好文,但看兵书解闷总是可以。”
傅弘之出生於官宦世家,高祖傅祗位列三公,性情要比沈田子沉稳的多。
当然,沈田子兄弟的少年遭遇,也让傅弘之谦让不少,一些与大局了无干係的小事,他向来是让前者独自决断。
“无用武之地,何须再读兵书?”
洛阳眾將急,沈田子更急,尤其是得知王镇恶向刘穆之討要九锡一事。
刘裕定然是知晓的,可却冷处理,对其犯上之举不管不问,虽未委以前军统帅之职,但能够和他並肩的,四將之中也就唯有毛修之。
但毛修之偏偏做了他的司马,沈林子与檀道济资歷欠缺,此番安排,不就是任王镇恶为前军统帅?
相比於这些老秦人,自幼生活在吴郡的本地人沈田子,免不了对其有些偏见。
正当气氛有些微妙,帐外却有著甲將快步入內,大喜道:
“二位將军!秦军撤了!!”
“撤了?”傅弘之神情错愣。
沈田子猛然站起了身,他未曾披甲,从案上拿起前不久从洛阳送来的玉镜,三步做两步的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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