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眉头一挑,向凯萨琳问道:“他是贵族杀手,你知道吗?”
“我知道。”女贵族点点头,“但他为弱者而战。”
凯萨琳话音刚落,菲利普也开口说道:“老大,我是粗人,不懂太多的道理。
“我听过不少他的事跡,不是从那些高高在上的老爷们那儿。
“而是从像我这样的平头百姓口中——他们都说他是个顶好的人,就跟您一样。”
亚瑟略作思考,说:“如果我救了他,我们所有人可都犯了窝藏包庇罪。
“依照律法,包庇这样一位通缉要犯,我们都得上绞刑架,你们可想清楚。”
老乔脑子转得快,立刻接话:“通缉犯?什么通缉犯?我只看到我们善良、热诚、无私的领主救助了一名快死的乞丐。
“这难道不是大地之母教导我们的吗?我们伟大的领主正確无比地行走在大地之母所期望的道路上吗?“
这番话,听得亚瑟浑身起鸡皮疙瘩。
“好吧,如果你们都没意见的话。”
亚瑟走上前,念动咒语,开始施展疗伤术。
除了兽人和爱洛,其他人从未见过亚瑟施展神术。
所以在看到奔涌而出绿色能量时,每个人都瞪大了双眼。
致力於施法自由的老乔更是激动地感慨道:“魔法,魔法,是魔法!“
绿色的能量照亮了整个仓库,如浪潮般涌向杰西卡的身体。
腹部的伤口开始癒合,新肉生长,腐肉剥落。
杰西卡痛苦地挣扎起来,矮人和半精灵死死地將他按住。
纽特早已泪流满面。
施法结束后,亚瑟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一股强烈的疲惫感袭来。
这种疲惫並非来自身体,而是精神层面的,
他知道这是由於他今日的施法次数全部用完导致。
简单的说就是他的魔力枯竭了,在完全恢復前,他只能施展一些戏法。
爱洛眼疾手快,上前扶住亚瑟,以免他摔倒。
魔力枯竭是这种感觉吗?亚瑟心想。
那股疲劳感来的迅速退的也快。他很快就恢復了精神。
就在眾人以为杰西卡得救时,他突然开始惊厥。
老糊涂赶忙让矮人將病人侧过身,以防舌后坠和口腔分泌物流入堵塞气管。
惊厥过后,兔人扭头向亚瑟匯报,“腐血病,我们得给他用药。
“否则,他就算能活下来,也会变成傻子。高烧会把他的脑子给烧坏的。”
腐血病,一种类似败血症的疾病。是dnd世界中最常见也最致命的疾病之一。
治疗法术只能治疗伤势,却没法治癒疾病。
这一点亚瑟清楚,所以就算他治癒了杰西卡的伤口,也没法根除他体內的疾病。
“准备车子,“他立即下令,“来几个人跟我走,我知道有个地方能找到药。“
走出仓库前,他又对爱洛说:“我希望他值得我这么做。“
“你不会失望的。”爱洛语气坚定,“他是我见过最出色的战士,我保证他会效忠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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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义领袖被安置在平板马车上,由老糊涂负责照料。
矮人手提油灯走在一旁,亚瑟骑马隨行,兽人和半精灵在前头开路,爱洛则跟在队伍最后。
一行人朝著贫民窟而去。
亚瑟认识一个在那儿的黑市医生,放眼整个狼巢城,如果还有谁能救下这位起义军领袖的话,那就只能是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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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它只是两次敲门声。
砰-砰。
然后,出现了一段被琼视为犹豫的停顿。接著是一连串恼人的砰砰声。
琼被这半夜的敲门声吵醒,不得不下床走向诊所大门。
她没有忘记带上那把磨得锋利无比的切肉刀——她以前曾被抢劫过,主要是被嗑多了的街头混混。
他们没有钱,但迫切需要药,而她诊所无疑是获取致幻剂的最佳场所。
当琼打开厚重木门上的小窗向外看时,撞击声已停止。
夜色中,她最先看到的是油灯昏黄的光芒,接著便是那张让她恨之入骨的脸。
她以最快的速度打开了两个门閂,又掏出钥匙打开门锁。
门一开,她便便毫不犹豫地將切肉刀砍向门外的人。
不出所料,对方轻鬆躲开了这一击,仿佛早已料到这一幕。
“你还是那么美丽,琼,脾气也依旧那么火爆。”来人开口称讚道。
“而你,天杀的混蛋,还是那么討人厌。”
琼估算著下一刀该如何出手,才能让这个男人流血不止。
男人掏出一枚金幣,诱惑起她来,“我给你送来了生意,琼,大单子。”
金幣在油灯下闪闪发亮。
琼这才放下刀子,目光投向不远处的马车。
“让他们从后门进来。”她最终还是选择向金钱屈服
男人朝马车示意,车子立即驶向诊所后门。
她记不清这样的戏码上演过多少次了,但胜利每次都属於这个男人
她总是屈服於他的言巧语、床上技巧,或是金钱。
总之,亚瑟总能將她拿捏得死死的。
贵族少爷进来后,琼重新锁上了木门,她甚至都懒得去检查周围是否还有其他人。
当地的黑帮成员们宣告了她的诊所属於安全区——一个在贫民窟的帮派战爭中免受威胁的区域。
如果有谁想要来这儿闹事,不出三天,就会被黑帮吊在贫民窟中心的那棵枯树上。
“什么情况?”她一边往后门走,一边向亚瑟发问。
“腐血病,很严重的那种,只能来找你了。我知道你是最棒的。”
亚瑟的恭维让黑市医生很受用。
但就在她打开后门,放马车进来后,整个人瞬间僵在了原地。
两秒后,脏话如连珠炮似的从医生口里吐出。
气不过的医生还將手中钥匙丟向了贵族少爷。
亚瑟早有准备,轻鬆躲过飞来的钥匙,然后是木桶,接著是碎骨锤……
他一边躲闪,一边示意其他人赶紧关上门,將病人抬去治疗室。
“你这挨千刀的混蛋,知不知道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黑市医生绝望地哀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