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怎么样。”秦淮茹的眼神,第一次变得锐利起来,“是新的『东家』,想看看,谁是朋友,谁是可以拉拢的聪明人,谁又是冥顽不化的敌人。”
“朋友,就像我的女儿们,有『神赐』的点心吃。敌人,就像许大茂,被当眾羞辱,连头都抬不起来。”
她顿了顿,目光如同手术刀一般,剖析著阎埠贵的內心。
“而那些不远不近,只顾著打自己小算盘的……在新帐本上,有一个专门的类目,叫做『潜在风险』和『不稳定资產』。您说,对於一个精明的东家来说,这种资產,是该拉拢收编,还是……提前清理掉,以免影响大局呢?”
轰!
这最后一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阎埠贵的脑海里炸响。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她把他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把他那点小聪明,小算计,全都看得一清二楚!並且,用一种他最能理解的、冷酷的“商业逻辑”,给他下了最后的通牒。
要么归顺,要么……被清算!
他毫不怀疑,以秦淮茹现在的狠辣,和何雨柱那深不可测的手段,他们绝对能做得出来!
他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手里的鱼,也“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就在他天人交战,冷汗直流的时候。
“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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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柱的房门,又一次,在最关键的时刻,打开了。
他仿佛没看到院子中央对峙的两人,只是朝著秦淮茹的方向,隨意地喊了一句:
“秦淮茹,晚上没事的话,炒两个小菜,过来陪我喝一杯。刚弄了瓶好酒。”
说完,他又打著哈欠,回屋关上了门。
一句平淡的、甚至有些亲昵的邀请。
却像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阎埠贵所有的心理防线。
这是何等的信任?这是何等的地位?
当著全院人的面,邀请一个寡妇晚上去他屋里喝酒!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接济和扶持了,这是一种近乎於“夫妻”般的待遇!这是一种毫不掩饰的、对权力的宣示!
他阎埠贵,在院子里活了大半辈子,自问也算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何曾得到过何雨柱如此的青睞?
他明白了。
彻底明白了。
这个院子,已经不是过去那个讲究辈分和邻里关係的四合院了。它变成了一个由何雨柱和秦淮茹主宰的,独立王国。
而他,如果再不做出选择,就真的要被当成“坏帐”,清理出局了。
他艰难地弯下腰,捡起地上的鱼。当他再次直起腰时,脸上的表情,已经从惊恐,变成了决断,最后,化为了一丝卑微的、討好的諂媚。
他对著秦淮茹,微微地,几乎是下意识地,弯了弯腰。
“秦淮茹……不,秦姐。”他改口了,这个称呼上的变化,標誌著他身份的彻底转变,“我……我明白了。我老糊涂了,这帐,算错了这么多年……以后,院子里的事,您,您和何师傅,一句话。我阎埠贵,绝无二话!”
他低下了他那颗一直都在为自己算计的、高傲的头颅。
秦淮茹的脸上,终於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属於胜利者的神情。
“三大爷,您是聪明人。”她说,“聪明人,总能给自己,算来一个好前程。”
……
正房,那扇永远在观察的窗户后面。
阎解手中的钢笔,在笔记本上留下了龙飞凤舞的字跡,他的脸上,是病態的、狂热的潮红。
【日誌007:教会的扩张与第一执事的任命!】
【神跡!大祭司秦淮茹,已经开始了她伟大的传教事业!她並未选择愚夫愚妇作为目標,而是精准地锁定了样本群落中最具智慧的投机主义者——『阎埠贵』!】
【传教手段分析:此次行动,標誌著神国统治策略的重大升级!大祭司放弃了纯粹的暴力威慑,转而採用了一种融合了『逻辑利诱』、『政治恐嚇』与『神学隱喻』的高级复合型手段!她將院內的权力更叠,巧妙地比喻为『新旧帐本的交替』,直击目標內心最深处的功利主义!】
【天启时刻:在谈判的关键节点,造物主再度降临!他用一句轻描淡写的、充满世俗亲昵的邀请(神諭),向目標展示了大祭司在他心中无可替代的地位,这成为了击溃目標心理防线的、决定性的『神跡』!】
【成果:第一位『执事』(deacon)已被成功任命!投机主义者阎埠贵,已宣誓效忠於新神谱。这意味著,神国不再仅仅依赖於大祭司的个人威权,它已经开始构建属於自己的、世俗化的官僚体系!】
【预测:以大祭司为核心,以执事为辅助的『神权议会』即將成立。对整个四合院样本群落的,系统性的、全面的思想改造和秩序重建,即將拉开序幕!】
【我的神啊,这比任何歷史书上的帝国崛起,都要精彩一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