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上午,东家段怀安穿过门廊,进入偏厅。
张望岳、呼延雷、管事早就等候多时。
“东家!”
“都坐”段怀安对起身的三人招呼一声,坐在梨木椅子上,端起桌上茶杯,抿了一口,这才说道:“客商具体什么情况?”
最先接触到荆州客商的是呼延雷,他让趟子手速找东家匯报,隨后招待对方,在段怀安到鏢局的途中,他和张望岳、管事已经將相关讯息了解的一清二楚。
鏢师呼延雷说道;“客商荆州人氏,鏢货为两百多匹骡马,三十多辆鏢车规模的药材、皮货。”
管事说道:“帐房核算了一下,这鏢要是能接下来顺利运送抵达,鏢利都够鏢局吃小半年。”
段怀安能掌管鏢局,自不是见利不顾周全的人,他闻言轻轻点头,遂说道:“可我们从未没有经歷过押送骡马的鏢。”
管事道:“客商有没有可能是马贩子?如今兵荒马乱,尤其是去南方的鏢,要经过宋金对峙区域,兵灾不说,区域贼匪横行,寻常马贩没有僱人护行的能力。”
“鏢头怎看?”
张望岳深思熟虑:“我觉得有两种可能,其一对方是马户。”
马户就是代以养官马作为赋税的民户。
“其二呢?”
张望岳道:“这客商要么是临安朝廷的人,要不就是和朝廷有千丝万缕关係,这是在替临安朝廷买马。”
鏢头这话落下,厅內陡然安静下来。
呼延雷不曾料到这一点,他闻言神情炽烈起来。
作为走南闯北的鏢人,呼延雷自知道马的特殊性。
不管是辽金或者是西夏,骑兵都曾是宋庭的心头大患。太祖建国期间,朝廷通常自西域购买军马,等到了临安府朝廷时,迫不得已转而向广西、大理购买。山高路远不说,一路危险重重。而且还昂贵,一匹寻常军马都要六七十两银。
鏢头身份特殊,如此分析,约莫就是如此。给临安府朝廷押送骡马,用於抗金,自是为国为民的好事。
管事闻言立刻道:“此鏢接不得,一旦被金人知道,鏢局危矣。”
段怀安问张望岳:“鏢头意思呢?”
“在下只是分析,话又说回来,放在鏢局面前的就是骡马数百匹的特殊『人身鏢』,鏢局送到荆州就行,至於骡马具体去向,无关鏢局。”
“说的好!”
“东家!”管事欲要劝阻。
段怀安摆手,他端起茶杯,茶盖拂过茶针,微言大义道:“都是自家人,我表个態,位卑未敢忘忧国。”
管事嘴唇动了动,面有愧色:“我懂了。”
段怀安喝茶,放下茶杯后语態坚决:“这趟鏢无论如何都要爭过来。”
倏地他似想到了什么,叮嘱道:“周岩不是驯马很有一套?”
“对呀!”呼延雷道。
“骡马这边你负责,让周岩隨行。”
呼延雷拍胸脯道:“东家放心,保证骡马一匹不失的押送到荆州。”
张望岳道:“这趟鏢便由我来负责。”
“换別人也不放心。”
两人会心一笑。
“走,去见见客商。”
“好!”
……
周岩在武场练功,呼延雷大步流星走了过来,他迎上前去,问道:“怎样老哥?”
鏢师压低声音,“我对你讲呀,东家发话了,这趟鏢无论如何都要落在福安这边,鏢头怀疑那客商是运送马匹给临安府朝廷。”
周岩恍然大悟。
“对了,东家还发话,到时候我负责骡马,你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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