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翛然走到黎渊身旁，问道：“接下来，我们要去解决郑恆吗？”

黎渊將大部分亡灵战士收入冥息之地后，摇头道：

“不急，这么多怪物的死亡，多半已经引起了血眼军团的注意。

现在先离开这里，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晚。”

苏翛然点头道：“好。”

俩人带著剩下的亡灵战士快速离开了大型商场。

最后，他们在城郊找到了一处相对完好的院落。

推开斑驳的铁门，庭院中的杂草已经枯黄，但主体建筑保存完好。

骨头带著几名近卫骷髏战士迅速分散警戒，铁骸则守在正门。

虽然小院显得无比荒废，但房屋內部还算整洁，没有什么奇怪的异味。

黎渊从储物空间中取出食物递给苏翛然道：“东西吃了，早点休息，明早我们去城北看看。”

苏翛然默默接过压缩乾粮和清水，小口咀嚼起来。

两人之间的沉默並不尷尬，反而有种默契的安寧。

月光透过窗户，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简单进食后，黎渊选了间相对乾净的房间。

床垫上早已积了一层薄灰，但他並不在意，简单清理了一下后，便直接躺了下去。

“有异常立刻示警。”

黎渊通过精神连结向骨头它们下达最后的命令，在得到肯定的回应后，他缓缓闭上眼睛。

有骨头它们在，一旦遇到危险，他也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一番连续献祭，他也需要依靠冥想术来恢復损失的精神力和死亡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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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一座由废弃医院地下室的改造的祭坛房间內。

摇曳的烛火下，一身血色长袍的郑恆正用枯瘦的手指划过水晶球表面。

隨著魔力的注入，水晶球內开始缓缓浮现黎渊在大型商场內指挥亡灵战士战斗的画面。

郑恆眯起浑浊的双眼，盯著水晶球中黎渊有些意外道：“没想到王德发那个废物，竟是死在你手里。”

然而就当他打算继续看下去时，水晶球画面突然剧烈晃动，伴隨著一声悽厉的惨叫。

悬掛在祭坛上方的『血饲』停止了抽搐。

这个被倒吊著的年轻男子已经流干了体內最后一滴血液，苍白如纸的脸上凝固著极度痛苦的表情。

“来人。”郑恆头也不回地唤道，声音里带著明显的不耐。

一个佝僂著背的身影慌忙爬进地下室。

这人半边脸已经异变成青灰色，嘴角裂开到耳根，露出参差不齐的尖牙。

他匍匐在血泊中，额头紧贴地面：“郑祭祀您有何吩咐？”

“祭品用完了。”

郑恆踢了踢脚边空空如也的血盆，暗红色的液体顺著石砖缝隙流淌，渗入地面上刻画的诡异符文中。

“再带一个来。”

怪物化的男子声音发抖道：“郑祭祀，我们最近抓到的活人不多了，您看是不是……”

“砰！”

郑恆突然暴起，枯爪般的手掌掐住对方咽喉，將这张扭曲的脸拽到眼前。

他的瞳孔猛缩，眼白布满血丝面色狰狞道：“没有就去抓！还要我教你吗！整座锦城难道还找不出几个活人了？”

“是！是！”怪物男子惊恐地点头，脖颈处的鳞片因恐惧而片片竖起。

“滚！”

郑恆甩手將对方扔出数米远，长袍袖口溅上新鲜的血跡。

他转身看向重新变得浑浊的水晶球，嘴角扯出一个狰狞的弧度：

“亡灵吗？我倒要看看你们是不是真的杀不死。”

地下室的阴影中，几双猩红的眼睛悄然亮起。

它们的主人发出饥渴的喘息声，尖锐的指甲在地面上刮擦出令人一阵牙酸的声响。

郑恆对此却充耳不闻，只是专注地在水晶球上勾勒新的血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