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川走到骨科905房间，看见舅妈罗晓梅正在给外婆餵稀饭。

“外婆！”一声呼唤，在病房迴荡。

王川外婆耳朵並没有听见，但余光下意识扫到，“小...川?”

“你舅...说你昨天过来了，我还不信咧。”王川外婆指了指徐云涛。

“小川，怎么跑回来，你不是要去实习了吗？”

舅妈罗晓梅问道。

“啊，小川，你实习跑来的啊，赶紧回去，外婆我没事，身体好得很。”

前世没有来得及看到外婆最后一眼，听舅舅说，外婆最后一句念叨的是，阎罗王能不能行行好，让我多活几天，我想再看看我们家小川。

王川赶回来时候，在郊区的火葬场，看到外婆化作一缕青烟，飘散到蓝天里。

现在，王川的泪水如决堤之水，从眼眶扑嗒扑嗒落下。

王川拉起外婆左手，看著满头银髮，岁月留下痕跡的脸，原本想好了，许许多多要说的话，顿时被失声哽咽替代了。

“川子，怎么哭这么伤心，在学校受欺负了！”外婆看到情绪失控的王川，很是吃惊，自己也只是骨折而已。

旁边的罗晓梅和徐云涛也是同感，好像老太太今天去世了一样。

“川子，別哭了！你再哭，外婆也要哭了。”

外婆微微抬起左手，擦去王川脸上的泪水。

“不是的，外婆，我是看到你，开心得哭。”

王川从小是外婆带大的，一直到小学毕业。

他去欣州读初中，外婆没有跟著去，说乡下好。

直到舅舅谢平安结婚，也搬到欣州后，外婆才到欣州，和王川一家三口住一起。

寒暄了將近半个小时，外婆得知原来实习前一周放假，看了日期，“小川，赶紧回学校，好好休息，在医院实习听说挺累的。”

“外婆，我多呆几天，我买了三十一號的火车票。”

王川起身，又向罗晓梅说道：“舅妈，这几天辛苦你了，后面几天我看著外婆。”

“不过，我等会要去派出所，做个笔录。所以还要麻烦舅妈一下。”

“派出所，小川，你发生什么事了?”罗晓梅很惊讶。

徐云涛和外婆一样吃惊。

“没事，我是个案件目击者，很快就回来。”

王川只说早上水南街吃早饭，救助了一个受害者，细节没有说。

“我早去早回。”

外婆说道：“云涛，你陪小川，一起去吧，他还是小孩啊。等会你就直接回去，你是副局长，一堆事情要忙的。”

於是王川和徐云涛两人出医院，打车去往三家岭派出所。

车上王川给徐云涛说了诈骗案大致情况，“外婆在场，我不敢说太详细，怕担心。”

“小川，你真是长大了！不过，你也要小心，还有一年毕业了，学业为重。”

徐云涛听完，关心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