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外的触感，像一根细微的羽毛，轻轻搔刮过白慎的心尖，让他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一僵，某种异样的、燥热的感觉瞬间从小腹窜起，但他立刻控制住了这丝本能的悸动。

“別紧张，凯莎女王。”百慎的语气忽然放鬆了些，“我对统治你的天使文明乃至於已知宇宙，暂时没那么大兴趣。刚才只是说著玩玩而已。”

说完，他站起身，从容地离开了王座。甚至还在起身时，极其自然地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凯莎略显凌乱的裙甲领口。

对此凯莎倒是依旧从容。

她缓缓的自王座上直起身子，动作不见一丝狼犯，仿佛刚才被彻底压制、甚至被轻挑触碰的不是她，她只是稍稍调整了一个更舒適的坐姿而已。

凯莎眼眸扫过下方依旧处于震惊中的天使们，最终落回百慎身上，红唇微启，似乎还准备就“神权”、“责任”继续进行一番说教。

然而，百慎却仿佛看穿了她的意图，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打断了她尚未出口的话语。

“行了，我的女王陛下，关於宇宙秩序和统治哲学的课程，我们可以稍后再补。现在，有件更实际、也更有趣的事情，我想你需要知道。”

凯莎到嘴边的话被堵了回去，微微眉，但看到白慎脸上那副难得的、带著些许正经的神色，她暂时压下了被打断的不悦，静待他的下文。

整个大殿的天使们也屏息凝神，不知道这位刚刚褻瀆了女王的男神又要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白慎隨意地活动了一下脖颈，仿佛刚才只是个热身。

“从你那个愚蠢又可怜的妹妹那里，我得知了一些关於她和她那位躲在冥河星系的死神“舔狗”一一卡尔，针对你的一个阴谋。”

提到莫甘娜和卡尔，凯莎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但脸上並未露出太多惊讶，只是淡淡道：“凉冰和卡尔的合谋？我並不意外。他们就像阴沟里的老鼠，总是热衷於策划一些见不得光的使俩。”

她统治宇宙数万年，对这两位的秉性自然早已瞭然於胸。

白慎打了个响指，一个微虫洞在他身边打开，从中浮出一个特製的透明容器，里面赫然是莫甘娜，或者说，凉冰的头颅，她的眼睛紧闭，似乎处於休眠状態，但面容能看出明显的憔悴与痛苦痕跡。

“凉冰！”凯莎微微抿嘴，看到妹妹如此悽惨的模样，即便知道她罪孽深重，作为姐姐，心中仍不免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尤其是凌辱她的还是眼前这个刚刚也折辱了自己的男人。

“哦？只是使俩吗？”百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但如果这个“使俩”的目標，是旨在彻底摧毁你呢？我的神圣凯莎大人。”

白慎敲了敲容器壁，莫甘娜的头颅猛地惊醒，睁开眼立刻破口大骂：“碧池！白慎你个该死的混蛋！又吵醒老娘干什..：”

她的骂声夏然而止，因为她看到了王座上的凯莎，以及周围熟悉的天使圣殿环境。她先是习惯性地对凯莎露出极度憎恶的表情，但当她目光转向白慎时，那憎恶中却不由自主地掺杂进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惧，甚至喉口不受控制的收缩蠕动起来。

显然百慎这段时间对莫甘娜的调教，令她记忆尤甚。

凯莎將莫甘娜的反应尽收眼底，眼眸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讶异，她没想到，自己那个倔强、疯狂、寧愿死也不肯低头的妹妹，竟然会对白慎惧怕到这种程度。

白慎没有理会莫甘娜的恐惧，只是用手指轻轻敲了敲容器壁，发出清脆的声响，嚇得里面的脑袋又是一个哆嗦。

白慎回以微笑，然后看向莫甘娜，“好了，凉冰，別摆出那副怨妇脸了。把你和卡尔合谋，打算用超新星爆炸配合翡翠星，在弗雷泽星系暗算凯莎的计划，详细再说一遍。”

莫甘娜猛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著白慎：“你...你怎么会知道？！你读取了我的暗信息？不可能！我的防火墙..”

“你的防火墙在我面前形同虚设。”白慎打断她，语气平淡却带著令人信服的绝对自信，“现在，告诉你的姐姐，是不是有这回事？”

莫甘娜死死地盯著白慎，眼神变幻不定，惊疑、愤怒、恐惧最终化为一片死灰般的沉默，但她的沉默，本身就是最好的答案。

凯莎看著这一幕，脸上並没有太多惊讶，只是瞭然地点点头：“原来如此...利用超新星和翡翠星...確实是大手笔，也確实是卡尔喜欢的风格。我早有预感他会有所行动，只是没想到他们的计划如此周密，如果这个计划成果的话，或许我真的会有陨落的风险。”

不是或许，而是肯定。

得到了確认，白慎一挥手，又將莫甘娜的头颅收回了虫洞空间，无视了她最后投来的、混合著绝望和咒骂的眼神。

凯莎看著消失的容器，嘴唇微动，似乎想对百慎这种对待方式说些什么，但最终，想到对方的实力，以及凉冰所犯下的罪行，她终究还是將话咽了回去，只是微不可察地嘆息了一声。

“好了，情报共享完毕。”百慎拍拍手，“接下来，谈谈合作？关於如何將计就计，反手坑死卡尔那个老阴逼，以及我对虚空引擎和次生物引擎的一些研究想法，或许我们可以交流一下。”

凯莎深深看了白慎一眼，彻底收敛了所有因方才接触而產生的波澜，恢復了属於诸神之王的冷静与睿智。。

“你的力量，以及你所提及的研究方向，確实值得深入探討。”凯莎的声音平稳，仿佛刚才被压在王座上的人不是她，“此事关乎已知宇宙未来的格局，並非一朝一夕所能定论，白慎，我邀请你暂留梅洛天庭，我们可以就这些议题进行更详尽的商。”

她的邀请正式而郑重，將其拔高到了文明与文明、神与神之间对话的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