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我再也不睡觉了 当相亲对象亮出血条
第110章 我再也不睡觉了
张诚说完,便十分自然地伸出手,想要去拉住鬼的手带她一起行动。
鬼没有挣扎,任由他温热的手掌握住了自己微凉的手指,但她的身体却像是脚下生根了一般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张诚疑惑地回眸看她,“怎么了这是?现在可不是发呆的时候。”
鬼的目光平静地望向山下隱约传来肃杀之气的地方,语气淡然而疏离,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我不会下山的。你走吧,以后...也再也不要回到这里来了。”
“那我走了,你呢?”张诚立刻反问,握著她手的力道下意识紧了几分。
“我就在这里。”鬼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她身上那股属於“山神”的神性此刻压倒了所有属於“人”的情感,显得格外冰冷和遥远,“等著他们到来。若这就是既定的命运...我会安然接受。”
张诚紧接著追问,“后不后悔当初没跟著白虎和黑豹它们一起离开,去那个能躲避灾祸的地方?”
“不后悔。”鬼的回答没有任何迟疑。
顿了顿,她仿佛是为了强调,又清晰地重复了一遍,“我绝不后悔。”
张诚简直被她这副“认命”的样子给气笑了,“既然不后悔,那就別扯什么狗屁的安然接受!
我告诉你,王莽那傢伙根本蹦噠不了多久了!很快他就会彻底完蛋!你接受个屁啊接受!”
“啊?
八鬼那张万年冰封般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明显属於“惊讶”和“愣然”的神情,那层冰冷的神性外壳仿佛被这句话敲出了一丝裂缝。
她有些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可是...王莽他坐拥三十万大军,声威正盛..::
张马上打断她,语气篤定地接话,“然后呢?然后他这三十万大军很快就会在昆阳被一个叫刘秀的傢伙,带著几千人就给打得全线崩溃,一败涂地!”
“谈?”鬼那张不似凡人的完美无瑕神女之顏上,露出了一个极其罕见带著十足迷惑的呆萌表情,那双金色的眼眸里写满了“这怎么可能”。
此时此刻,在她脸上,张诚才终於又看到了几分许久以前那个懵懂天真不语世事的山野精灵的影子。
他表情不由得变得有些狐疑,上下打量著她:“我说,鬼...你该不会现在这副冷冰冰看破红尘的样子,全都是故意装出来的吧?”
鬼像是被说中了心事,立刻抿紧了嘴唇,迅速收敛了所有外露的情绪,再度恢復成那副面无表情云淡风轻的绝世神女模样,甚至还微微扬起了下巴,语气硬邦邦地甩出一句,“不用你管。”
“我看难说。”张诚无奈地扶额嘆气,“当初可是你把我“吃”掉的,难道这也能怪到我头上?我不都解释过了嘛,我什么时候能『活”过来我自己根本控制不了,甚至能不能回来都是两说》7
“...我不跟你说了。”鬼像是有些恼了,也可能是被戳穿了心思感到不好意思,乾脆侧过脸去不再看他。
张诚本打算再趁机调侃她两句,但话到嘴边,一想到她为了一个渺茫的希望,独自在这部山之上硬生生等待煎熬了九百多个春秋...他心里那点玩笑的心思瞬间就淡了下去,而是化作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行行行,那就不说了。”他放软了语气,带著几分安抚的意味。
他再次牵起她那只修长白皙却微凉的手,语气变得认真而坚定,“不过这次,我肯定不会丟下你一个人。我说到做到,一定会陪你一起面对。
“王莽现在的主要压力和敌人,是天下各地蜂拥而起的反抗势力,他不可能真的把全部军队都拉来部山对付你。
“所以咱们只要想办法击退他的先头部队,让他们吃到苦头,让带兵的將领和王莽本人意识到这块骨头太难啃,损失远大於收益,他们自然就会退兵。”
鬼这次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微微侧过头,那双纯净的金色眼眸认真且一眨不眨地凝视著张诚的侧脸,仿佛要將他的每一个细微表情都刻进心里。
那金色的瞳仁里,此刻只清晰地倒映著他一个人的身影。
片刻后,当张诚结合著自己有限的歷史知识和战术构想,说得口乾舌燥之后,他回头问她,“我刚才说的那些,都记下了没?一会儿打起来,主要还得靠你发力,我现在这状態,实力发挥不出全部,只能从旁策应。”
鬼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反而忽然问出了一个她似乎思考了良久的问题,“张诚,你怎么会知道以后的事情?”
她指的是他为何如此篤定王莽大军会在昆阳战败,甚至还知道那个此刻或许还藉藉无名的“刘秀”?
张诚被她问得一愣,隨即失笑道:“你这才反应过来吗?这反应弧...也忒长了点儿吧。”
鬼秀眉微,似乎有些不服气,辩解道:“这九百多年我也不是白白度过的,只是当初与你在一起时心思单纯,不愿去想这些复杂事情罢了,我才不是笨。”
她的语气里,难得地带上了一丝属於“人”的类似“委屈”和“强调”的情绪。
確实,当初张诚如同天降陨石般突然出现在她的地盘,被她“捡”到並“据为己有”。
那时的她天真烂漫,完全沉浸在拥有一个“独一无二玩具”的新奇和快乐中,根本没有去深思过张诚的来歷和种种异常之处。
但在之后漫长孤寂的岁月里,她一次又一次地回忆那短暂的两天,加上对人类社会的观察和了解逐渐加深,她渐渐也发现了许多当初被忽略的不合常理的地方。
比如张诚当时完全听不懂周围“小人儿”们的语言,甚至还需要她来充当翻译。
比如张诚那奇特的口音,她在之后的九百多年里,再也从未听到过有任何类似的口音出现过。
比如张诚身上穿的那身古怪却舒適的衣服款式和材质,她后来再也没见过第二件同样的,甚至连类似材质的布料都没见过。
还有他那头利落的短髮...在她后来逐渐形成的认知里,只有那些被判处“城旦春”刑罚的犯徒,才会被强行割断长发。
但张诚细皮嫩肉的,举止神態又完全不像那些做苦力的囚徒。
所以,慢慢的,她得出了一个让自己都感到惊疑不定的结论。
张诚..:也许原本就不属於这里。
“难道你其实..:..:”她迟疑地开口,金色的眼眸里充满了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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