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亚就记得老汉斯刚跟他说过的话：

“哦？秩序魔法？老汉斯刚才还推荐我去学秩序魔法或自然魔法呢。”

一听这话，老汉斯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芙蕾雅则是来了点兴趣：“这证明汉斯老师心善，就算你满口谎言也愿意给你指明正確道路。”

“虽然你肯定学不好，但如果你足够努力，说不定还真有点机会学到些皮毛——当然，你首先需要戒掉你这浮躁、浮夸的毛病，然后保持谦逊的心態。秩序魔法讲究的是——”

“等等等等……”诺亚开口打断了少女好为人师的指点，“他推荐了，但我没说我要学。”

“嗯？”小金毛挑了下眉。

“老汉斯说了，秩序魔法和自然魔法连混沌魔法的一根毛都比不上。”

“……”芙蕾雅梗住了，望向老汉斯的眼神也有些许的变化。

老汉斯有点汗流浹背，想要制止诺亚继续往下说，却为时已晚：

“他说，那种东西只適合弱者和愚者去学。”

“……”这下芙蕾雅是完全绷不住了，“汉斯老师，您这是……？”

老汉斯尷尬地连咳几声，又想不到什么找补的话术，乾脆头一扭就溜到旁边捣鼓起了炼药设备，假装自己很忙。

“哎呀，这炉子可真炉子啊……”

这小子情商不低，那就绝对是故意的……！他这是蓄意报復！

见两人这副模样，芙蕾雅血压都升高了，但又无可奈何——她总不能和汉斯老师翻脸吧？就算她知道诺亚是故意的，可別人也確实只是复述了汉斯老师的话，她要拿这个点来撒气又显得她没什么素养了……

她硬憋著一股气，本就饱满的胸脯隨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显得更加伟大。

“好……很好……诺亚，我衷心祝愿你能学好混沌魔法，成为像尤里乌斯那样强大的混沌魔法师！”芙蕾雅这话也算是在咒诺亚以后也会变得像尤里乌斯那样疯癲了。

接著，她又瞪了一旁的老汉斯一眼。

“汉斯老师，我突然感觉身体有点不適，今天就不劳烦您教我炼药术了，您把时间留给您的好学生吧！”

“哎呀，这勺子也真勺子啊……”老汉斯继续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可诺亚却没打算就此闭嘴：“老汉斯待会当然会教我混沌魔法，至於炼药术嘛……我说了，我都已经学会一部分基础了，够用了。”

说著，他又晃了晃那瓶活力魔药。

芙蕾雅依旧不相信，又用一种质疑的眼神望向老汉斯，希望对方能戳穿诺亚的“谎言”。

但很可惜……老汉斯持续逃避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了这么多钱这么多时间都没学会的基础炼药术，他怎么可能学会？汉斯老师，告诉我这是他的谎言……！”

这下老汉斯逃不掉了。

虽然他很不想伤他这位小金主学生的心，但事实就是事实……

“这个嘛……芙蕾雅啊，有些人在別的方面可能不行，但在某些方面就是有些天赋的……当然，努力也是很重要的，说不定诺亚其实以前就偷偷学过，背地里也很努力？应该就是这样的……”

这就算是委婉地承认那瓶活力魔药就是诺亚炼製的了。

芙蕾雅眼前一黑，根本无法接受这种巨大的落差。

诺亚怎么可能背地里偷偷练过炼药术……以他的条件，怎么可能支付得起高昂的学费……

就算汉斯老师偷偷免费教他……他这才来炼药房多久？又能学多久？

自己砸了这么多钱，每天都来学，整整一年都无法完全学会，结果他……

可恶的天赋怪！

芙蕾雅又急又无奈，今天是肯定学不下去了。她默默放下今天的学费，准备离开。

可她那两枚银鹿幣刚落在桌子上，诺亚就一把抓起收进了兜里。

“老汉斯啊，我炼製的那瓶魔药都归你了，收你俩银幣不过分吧？”

芙蕾雅刚迈出去的脚步一顿，心里更是备受打击——她了这么多钱都学不会的技艺，人家刚学没几天就能拿来挣钱了。

她忽然感觉有点委屈，就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我先走了，汉斯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