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女士，路学弟的进步很快，快得惊人。”从零的手中接过汉堡的楚子航，目光盯著零，“但他缺了点东西，我和苏茜教不了他的东西。”

零的目光转向了楚子航。

“杀气，路学弟没见过血，没杀过活物，您应该明白这个意思，这座岛上应该安排了不少的野生动物，如果方便，我建议您带路学弟去外面打猎，亲手杀掉些什么东西的好。”

“吃饭呢，楚学长，別说这些了。”路明非有点不高兴，打断了楚子航的话，也打断了零想说话的心思。

楚子航沉默了片刻，扒开包著汉堡的纸张，轻声道歉，“不好意思。”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零转头看了一眼楚子航，“我待会儿跟他去外面走走。”

路明非没接零的话，啃著汉堡，眺望著窗外明朗的夜色，有些沉默。

晚餐就在这种寂静的气氛中持续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执行部换班的专员上楼来打了个招呼，於是零就叫著路明非下楼，打算去岛上逛逛了。

晴朗的夜色下，路明非和娇小的女孩並肩，走向了停靠著校董专机，没有人看守的飞机跑道边。

沉默的气氛下，零转头看了一眼路明非，“心情不好么？”

“嗯。”路明非仰头眺望著月色，轻轻应了一声。

“因为他们的建议？”

“是啊。”路明非自嘲的笑了笑，“因为我是路明非，我是s级，所以我就必须是个敢提著大枪把苏茜划破相，或者打断她几根肋骨，或者敢杀点什么，才能证明我是个有勇气的人？”

“没道理吧。”路明非转头看向身旁的零，“这算什么勇气？这是疯子吧？”

零抬起手，轻轻的抚摸著路明非的右侧的脸颊上的结痂，“疼么？”

“疼吧，不过也没那么疼。”路明非扯了扯嘴角，“我知道苏茜和楚子航算是为了我好，但这种感觉真的不好。”

“杀气啊，煞气啊，勇气啊，这些东西，我不疯也不癲，他们又没招惹我，完全没理由啊。”路明非嘆了口气，“打猎也是，我也不是那么无聊的人。”

“不害怕？”

“不害怕，只是觉得这么做没有意义啊。”路明非撇了撇嘴，“我难道没杀过鸡，没杀过鱼么？”

零沉默了一会儿，“灵视里，你和我都逃出黑天鹅港了吧？”

“嗯哼。”路明非点了点头。

“那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吧，睡一觉，去你的灵视里找个答案吧。”零握住路明非的手，“一个属於你自己的答案。”

路明非微微蹙眉，“我记得你说，我们逃出了黑天鹅港之后，是去找你的父母了？”

“嗯。”零点了点头，“只有你去找了他们，然后杀了他们。”

路明非的神情微微一怔，他垂下目光，看著零。

“我不怪你，或许只是有些埋怨。”

“但那些都是过去的了。”

“睡一觉吧，我陪你，希望你能找到答案，就去那里，怎么样？”

零伸手指向了飞机跑道边破旧生锈的钢架水塔。

“嗯。”路明非轻轻应了一声，跟著零的牵引，踏著楼梯，走上了水塔。

“坐下。”

路明非坐在塔顶冰凉的铁板上，依靠著水塔的柱体外壳，微微仰头，眺望著夜色。

零在路明非身边坐下，握著路明非的手，脑袋轻轻的靠在了路明非的肩上，“那就，晚安？”

“嗯。”路明非轻轻偏头，用脸颊感受著零柔软的髮丝，吸了口气，闭上眼睛，“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