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急，让子弹再飞一会，等搜集到了足够的证据，总得让技术科的关係户走一个！

中午在矿场的食堂內吃饭。

孙大福特意安排了一个小包间，请刘欣怡吃点本地特色菜。

“刘工，这是昨天我们在山上打到的一只野山鸡。”

“还有这鱼，正宗的野生黄腊丁！”

“再尝尝这鸡，都是老乡们放在山上养的跑山鸡。”

孙大福和矿场管理的小头目们吹著空调，在包厢內奉承著刘欣怡。

而秦小川则被安排坐在外面闷热的大厅和矿工们一起吃饭。

顶上的吊扇有气无力的转动著，一股股热浪扑面而来，让人难有食慾。

大厅內瀰漫著烟味和饭菜混杂的气味。

秦小川拿著盘子，走到打饭的窗口，却发现饭菜竟然出奇地简单！

四菜一汤，全是素菜，没有荤腥。

“那些卖力劳作半天精疲力尽的矿工们就吃这个？”

“而那些管理层，却在空调吹著地包厢里面，吃著小灶！”

一股怒火正从秦小川心中升起，秦小川自问自己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初圣公司实力这么雄厚，却连最底层的矿工都压榨！

贪钱都不会贪！

他注意到一个老矿工端起碗时，手有明显的颤抖。

於是走上前跟他交谈：“师傅啊，你干这行多久了？”

“快…三十年嘍。”老矿工哑著嗓子，或是没有作防护措施，亦或是根本没有防护措施。

他伸出枯瘦且充满皱纹的手指，颤颤巍巍地在桌子上比划著名：

“从井下挖矿，干到带新工…一辈子，就在这坑里爬进爬出。”

小包间的门恰好开了一条缝，一阵凉颼颼的空调风夹杂著浓郁诱人的肉香飘了出来。

伴隨著里面孙大福的声音：

“刘工，再尝尝这野生黄腊丁，鲜得很！野山鸡的腿肉也给您留著呢，燉得烂透了！”

秦小川內心气愤，下意识说道：“谢谢你师傅，等我当了公司领导，我一定帮你们改善环境！”

老矿工听到这嗤笑了一下，仿佛以为秦小川在开玩笑一般：

“娃儿，別做梦咯。老汉我一辈子都这样过来了，哪里见过对矿工好的领导。”

“就算有…也干不长！”

“哎！！！”老矿工深深嘆了口气，便默默自顾自地开始吃饭起来。

听到这，秦小川甩下筷子，走出食堂，胸中烦闷无比。

下午是实地勘察阶段。

孙大福等人陪同秦小川和刘欣怡二人来到新矿坑边缘，象徵性的看了看。

全称只和刘欣怡交流，介绍情况时也自动忽略了那些有问题的细节。

当秦小川想靠近边缘看看n17区靠近矿坑的具体地质情况时，立刻被孙大福紧张地拦住：

“哎！秦工，这里不安全！站远点站远点。”

一场关於安全重要的调研就这样虎头蛇尾的结束。

返程的路上，气氛更加沉闷。

刘欣怡似乎有些疲惫，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司机老李也专心开车，不再说话。

普拉多驶入县城区，街道上灯火通明，集团的高楼里还有零碎的房间亮著灯光。

回到技术科內，偌大的办公室只有王冰冰一人在独自工作。

作为这里唯二无权无势的两人，秦小川感同身受。

“冰冰，还没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