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科布多会盟 大明王朝1424:夺舍明仁宗
洪熙十年的初春,辽阔大地上的残雪尚未褪尽,草原的冻土却已在暗流中鬆动。
也先站在斡难河畔的高岗上,望著麾下三部联军的营帐如繁星般铺满原野,腰间的狼头刀上,隱隱约约似乎还残留著去岁征服土尔扈特部时的血跡。
草原梟雄的目光又投向了西北方——那里,准噶尔部的穹庐在寒风中倔强地挺立著。
三月的科布多草原,枯黄的草茎在风中簌簌作响,仿佛在为即將到来的风暴低语。也先广发会盟令,羊皮请柬上烫著金边,墨跡未乾便快马送往各部。准噶尔部首领噶尔丹展开信函时,烛火將“共商草原大计”几个字映得忽明忽暗。这位素来高傲的首领轻抚著祖传的金丝镶嵌战刀,刀锋映出他眼底的警惕与不屑——他当然明白,所谓会盟不过是强者的威胁。但麾下八千精骑、两万轻骑的雄厚实力,让他决意亲赴这场鸿门宴,甚至特意挑选千名精锐隨行,每人身披镶银边的锁子甲,腰间弯刀在阳光下泛著冷光。
会盟当日,中军大帐外旌旗猎猎,三百怯薛军如铁塔般挺立。他们身著由大明铁锅熔铸的鎧甲,在春风中泛著森冷的光,腰间弯刀整齐划一,刀柄上的狼头雕刻仿佛隨时会择人而噬。噶尔丹昂首阔步踏入帐內,靴底碾过波斯地毯的闷响惊动了帐中人。主位上,也先半倚在虎皮大椅上,鹰隼般的目光扫过来客;其身后,次子阿失帖木儿铁塔般矗立,壮硕如蛮熊的身躯几乎遮去半面帐幕。
“瓦剌旧制,各部自统,岂容集权?“噶尔丹率先打破沉默,刻意將“旧制“二字咬得极重。他腰间金刀隨著动作轻晃,撞击出清脆声响,余光扫过两侧低头不语的两部新首领。那两人面色铁青,手指无意识地揉搓著衣角——他们何尝不知噶尔丹所言在理?但想起和硕特部忽尔察的头颅曾被悬在也先营帐前示眾,想起土尔扈特部墨尔根中箭倒地的惨状,到嘴边的附和又咽回肚里。
“我准噶尔部精骑八千,轻骑两万。“噶尔丹缓缓起身,金刀划出一道寒光,“就算你集结三部之力,也未必能一口吞下!“他的声音在帐內迴荡,惊得帐顶悬掛的铜铃叮噹作响。然而,刻意展现的囂张下,他的瞳孔却在悄悄观察著也先的反应。
当目光扫过帐外若隱若现的铁甲寒光,当瞥见阿失帖木儿按在狼牙棒上的青筋暴起的大手,这位汉子心底那丝不安,悄无声息的开始蔓延。
”放肆!“阿失帖木儿如同一头髮怒的巨熊般猛然站起,声若洪钟震得帐幕簌簌发抖,“不愿臣服,就等著我父亲的铁骑踏平你的营地!“
他腰间的狼牙棒重重砸在地上,溅起的尘土落在噶尔丹鋥亮的马靴上。这一刻,帐內空气仿佛凝固,所有人的呼吸都变得沉重。噶尔丹的手不自觉地按住刀柄,却发现掌心已满是冷汗——他突然意识到,面对的不仅是三部联军,更是一个敢用铁锅铸甲、用阴谋阳谋顛覆草原秩序的梟雄。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时,也先忽然笑了。这笑声低沉而冰冷,像极了寒冬里的朔风。他“唰“地抽出弯刀,寒光闪过,案上的青铜鼎轰然炸裂,碎成满地锋利的残片。滚烫的奶茶混著铜屑流淌,在地毯上晕开狰狞的污渍。几乎同一时刻,帐外传来整齐的金属摩擦声——数百名怯薛军已拔刀出鞘,刀刃的寒光透过帐帘,將日光切割成细碎的冷芒。
“顺我者,存;逆我者,如此鼎!”也先缓步走到噶尔丹面前,弯刀挑起对方的下巴,刀锋几乎贴上对方喉结,“你,想做哪一种?”帐內死寂一片,唯有噶尔丹急促的喘息声,与远处传来的战马嘶鸣,交织成一曲危险的前奏。而帐外,初春的风卷著细沙,正无声地掩埋著这场惊心动魄的博弈留下的痕跡。
中军大帐內,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噶尔丹紧紧攥著祖传的金丝镶嵌战刀,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刀鞘上精美的纹路在掌心硌出深深的痕跡。他抬眼望向也先,对方眼神如鹰隼般锐利,似能看穿他內心的每一丝犹豫。帐外,怯薛军整齐的脚步声和金属碰撞声不时传来,像一记记重锤,敲击著他紧绷的神经。
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部落,想起那些在寒风中颤抖的老人,他们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沧桑;想起在草原上嬉笑玩耍的孩童,还有在毡帐里忙碌的妇孺。若是与也先开战,这片世代棲息的家园必將陷入战火,生灵涂炭。再看看帐內虎视眈眈的也先父子,以及两侧低头沉默、已然臣服的和硕特部与土尔扈特部新首领,他心中清楚,以准噶尔部一己之力,想要对抗如今整合了三部力量的也先,无异於以卵击石。
“准噶尔部的勇士不做前锋,只做中军。族人不向也先纳税。”噶尔丹咬了咬牙,终於艰难地说出这句话。话音落下,帐內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微微发颤,那是恐惧与不甘交织的颤抖。
也先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但很快又恢復了沉稳的神色。他微微頷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首领这般明事理,我也先断然不会做背信弃义之人,你的条件我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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