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76章 决战(上)·河套惊变  大明王朝1424:夺舍明仁宗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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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熙十二年三月初,河套平原的冻土刚化开一层,湿润的黑土地散发出泥土的腥气。黄河北岸的田埂上,三千明军屯田兵正吆喝著牛犊犁地,铁犁划开的泥土翻出新鲜的截面,带著春播的希望。驻扎在此的河套卫守备张赣,骑著匹枣红色的战马,慢悠悠地巡视著这片沃土——自洪熙朝在此设卫以来,这片曾被战火蹂躪的土地渐渐恢復生机,如今已是麦浪翻滚的粮仓。

“张守备,今年的稻种比去年饱满三成!”一个老农出身的士兵举著沉甸甸的谷穗喊道。张赣勒住马韁,看著辕门外空地上晾晒的稻种,像小山似的堆了十几堆,阳光晒得穀粒泛著金黄的光泽。田埂边,明军的甲冑隨意堆叠著,锄头与长矛混放在一起,有的士兵刚放下犁耙,就拿起长矛比划两下,又笑著去扶歪斜的犁。

“今年风调雨顺,丰收可抵五个月军粮。”张赣得意地对身边的副將说,马鞭轻轻敲著马靴,“再加上朝廷和榆林镇送来的粮草,今年冬天咱们能喝上热粥了。”副將笑著点头,目光扫过远处的阴山——那道青灰色的山影横亘在平原尽头,像道天然的屏障,此刻在晨雾中若隱若现。

卫所的校场上,一千名士卒正在操练。他们穿著轻便的皮甲,挥舞著长矛刺杀,喊杀声在平原上迴荡。另一千名警戒的士兵则散布在各处,有的靠在胡杨树下打盹,有的聚在一起掷骰子,只有远处的瞭望哨还睁大眼睛,盯著阴山的方向。

谁也没注意到,阴山山背的晨雾里,正藏著三千双飢饿的眼睛。阿失帖木儿伏在一块岩石后,脸上的疤痕在晨光中泛著暗红,他看著平原上忙碌的明军,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这支瓦剌前锋军趁著黎明的薄雾翻过阴山,马蹄裹著麻布,在草地上只留下淡淡的痕跡。

“父汗说,汉人春耕时最鬆懈。”他低声对身边的百夫长说,浑铁枪在手中微微颤动,“今天,就让他们用鲜血浇灌这片土地。”

几名瓦剌探子纵马而出,装作迷路的牧民,在明军前哨附近兜兜转转。他们穿著破烂的羊皮袄,腰间掛著乾瘪的肉乾,嘴里哼著不成调的蒙古歌谣。明军哨兵起初握紧了长矛,见他们只是胡乱转悠,还对著田地里的稻种指指点点,渐渐放鬆了警惕。有个年轻的哨兵甚至笑骂:“这些蛮子,怕是饿疯了,连稻种都稀罕。”

没过多久,探子们突然调转马头,一窝蜂似的向北撤离,马蹄扬起的尘土很快被晨风吹散。哨兵们互相看了看,有人说:“估计是迷路了,不敢靠近。”他们收起长矛,又靠回胡杨树下,谁也没想起该发响箭示警。

山背上的阿失帖木儿看著这一幕,猛地站起身,浑铁枪直指天空:“杀!”

三千瓦剌骑兵如黑色潮水般衝出山背,马蹄踏碎晨雾,铁蹄敲击地面的声响如同闷雷,瞬间撕裂了平原的寧静。他们腰间的弯刀在阳光下闪著冷光,狼嚎般的吶喊声震得胡杨树的叶子簌簌作响。

正在犁地的明军士兵先是一愣,隨即发出惊恐的尖叫。有人扔下犁耙去捡长矛,有人慌不择路地往卫所跑,田埂上的甲冑被踩得东倒西歪。张赣在马背上猛地回头,看到那片黑色的洪流,脸色瞬间惨白——他终於明白,那些“迷路”的牧民,是瓦剌人的先锋。

“列阵!快列阵!”张赣嘶吼著拔出佩刀,可混乱已经像瘟疫般蔓延。校场上的士兵还没来得及披甲,警戒的哨兵被冲得七零八落,三千屯田兵手无寸铁,只能在田地里四散奔逃。

瓦剌骑兵的弯刀已经劈了下来,鲜血溅在刚播下种子的土地上,染红了湿润的黑土。阿失帖木儿一马当先,浑铁枪挑飞一个明军小旗,枪尖上的鲜血滴落在青灰色的土地上,很快被泥土吸收——这场关乎国运的决战,就在这片春耕的沃土上,猝不及防地拉开了序幕。

洪熙十二年三月初的河套平原,晨雾还未散尽,瓦剌骑兵的马蹄声已如闷雷般碾过草地。三千铁骑如黑色旋风席捲而来,马蹄裹著的麻布早已扯去,铁蹄敲击冻土的声响震得大地发颤,连黄河的流水都似被这股杀气惊得放缓了流速。

哨所的哨兵刚抓住铜锣绳,三支狼牙箭已穿透他的胸膛。箭头带著倒鉤,从后背穿出时带起一串血珠,他瞪圆了眼睛倒在瞭望塔下,铜锣“哐当”落地,在空荡的原野上发出最后一声闷响。远处的胡杨树下,几个掷骰子的警戒士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衝上前的瓦剌骑兵一刀梟首,头颅滚落在骰子堆里,血珠溅在骨牌上,红得刺眼。

“杀!”阿失帖木儿的怒吼撕破晨雾,浑铁枪在手中划出一道寒光。瓦剌骑兵如饿狼扑入羊群,弯刀劈砍的脆响、战马的嘶鸣、明军的惨叫瞬间填满了整个平原。田垄间,正在播种的屯田兵们茫然抬头,铁犁还插在土里,就被飞驰而来的马蹄踏碎了胸膛。有个年轻士兵刚娶了榆林镇的媳妇,怀里还揣著新做的鞋垫,此刻却被一刀从肩劈到腰,鲜血混著內臟流进刚翻好的黑土地里。

最前排的明军步卒试图结阵抵抗,可他们刚举起长矛,就被瓦剌骑兵的衝击力撞得七零八落。战马踏过倒地的士卒,铁蹄將肋骨踩得粉碎,有人死死抓住马韁,却被骑手一脚踹烂了脸。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执勤的数千明军就被冲成了碎片,有的往黄河边跑,却被追来的弓箭射成刺蝟,尸体顺流漂去,在水面上浮起一片暗红;有的往卫所里钻,却被拥堵在营门口,成了瓦剌人砍杀的活靶。

第一轮屠杀过后,阿失帖木儿勒住马韁,猩红的目光扫过满地尸体。他的玄色披风上沾满血点,浑铁枪的枪尖还在滴著血:“马不卸鞍,直扑屯营!”瓦剌骑兵立刻调转马头,铁蹄踏过刚抽芽的秧苗,嫩绿的新芽混著泥土飞溅;火把如流星般掷向辕门外的稻种堆,那些晒得饱满的穀粒瞬间燃起大火,浓烟滚滚衝上云霄,像一根黑色的柱子,在晴空下格外刺眼。

卫所校场上,一千名操练的士卒刚列好方阵,甲冑还堆在一旁。听到外面的惨叫,校尉正嘶吼著让士兵披甲,瓦剌骑兵已撞开营门,如潮水般涌了进来。最前排的明军举著盾牌抵抗,却被战马撞得连连后退,盾牌上瞬间布满刀痕。有个百夫长刚穿上半边鎧甲,就被一刀削掉了耳朵,鲜血糊住了眼睛,慌乱中被自己的士兵绊倒,转眼就被马蹄踏成了肉泥。

张赣在乱战中被亲卫死死护住,他的枣红马被流矢射中脖颈,轰然倒地时,两名亲兵立刻扑上来用身体垫在他身下。老守备挣扎著爬起,腰间的佩刀已经砍卷了刃,鎧甲上嵌著三支箭矢,却依旧嘶吼著指挥:“结圆阵!长矛手在外,刀盾手在內!”可混乱中,能听到命令的士兵已不足千人,圆阵刚结到一半,就被瓦剌骑兵撕开了口子。

“哪里跑!”阿失帖木儿一眼就盯上了张赣,浑铁枪如毒龙出洞,接连挑飞挡路的明军。他身后的千名骑兵跟著衝锋,硬生生在圆阵中凿出一条血路。张赣看著身边的亲兵一个个倒下,知道再守下去就是全军覆没,猛地调转方向:“跟我衝去马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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