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羡理解大家的不容易，真正进入实验室之后，她才知道，大家为了留在实验室有多拼。看著大家为了一组数据可以连续几十个小时不睡觉，为了数据的准確性，同一个实验可以重复上百次上千次。

她也不想別人因为她而得罪了王瑞。

但对方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赶走她，不可能。

她看向王瑞道：“我可以走，但不能不明不白的走。”

王瑞皱眉，脸色不耐：“那你想怎么样？”

姜羡：“我记得每个实验室应该都是装有监控设施的，我说过，我没有动过设备设置，你若不信大可以调取监控。”

王瑞：“没有那个必要。大家都那么忙，谁有空帮你调取监控？你知不知道每天维持这个实验室的运转要多少钱？耽误大家的时间，这个损失你来补吗？”

姜羡刚想说她可以补，就听见一道清冷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系统记录的那个修改时间，刚好和实验室的中央空调在那个时间点出现的短暂故障完全吻合。”

姜羡心头一跳，猛地抬起头，就看到沈宴不知道何时站在那里。

他穿著简单的深色衣服，身姿挺拔，目光平静却带著一种能稳定人心的力量。

王瑞正恼羞成怒，见一个“外人”竟敢质疑实验室內部事务，语气极冲：“你谁啊？这是我们学校的保密实验室，谁允许你进来的，还有，不懂就別乱说。”

沈宴没有看对方，而是转向身边的男人道：“赵院长，这件事你怎么看？”

“实在很抱歉！”赵院长一脸歉意地看著对方。

隨即又转向王瑞，声音严厉，“这位是沈氏集团的负责人，同时也是这个项目核心方案的最初构想者和主要投资人，这个实验的基本框架和所有关键点都是他提出的。没有他，就没有这个项目，你跟我说他不懂？”

“沈氏集团？项目构想者？他就是那位……”王瑞脸色瞬间惨白，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能进入这个实验室，沈宴这个名字他自然是听过的。

当初对方一个刚保送清北的大一新生，一口气提出三项保密级別的研究项目，这在整个学术界都是传奇般的存在。

而对方竟然没有带著项目去清北，而是选择了跟国防科大合作，听说只是为了换取室温超导纤维。

他虽然很早就加入了实验室，但却还是第一次在实验室见到对方。

没想到居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王瑞心里有一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

沈宴没有理会对方，而是直接走到主控电脑前，修长的手指快速敲击键盘，熟练地调出另一份后台日记，指著几行记录道：“看这里，空调故障导致实验室温度有微小波动，而高精度雷射器对温度极其敏感，这足以让最终测出来的数据產生偏差。”

他看向王瑞，目光锐利，“出现问题，不先检查环境因素，就直接断定是新人操作失误？”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著绝对的权威，“这不是能力问题，而是態度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