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寧王,你好大的威风啊! 我在大明长生久视
这可怎么办……他冷汗直流,有心求饶认错,却又不能言语,人都要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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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王府。
朱见深率先走下马车。
李青紧隨其后,叫上赶马车的王守仁,“走吧小云,来都来了,先在寧王府住上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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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守仁点头,跳下车,跟上李青、朱见深。
至於马车上的少年,三人都没管。
朱奠培也没管,儘管这是他最疼爱的孙子,但和整个寧王一脉相比,並非不能捨弃,若事情真的无可挽回,那牺牲孙子让太上皇出气,也不是不可以。
朱奠培快步跟上,到了门口,步子一顿,对扶著他的家僕快速说道:
“速去布政司衙门,让布政使速来王府,就说来了个天大的人物。”
“啊?这……”
“快去!!”
“是,王爷。”
朱奠培暗嘆:老天保佑,愿我寧王一脉,能度过这次难关。
大明的布政司衙门,多设立在大明第一任藩王的就藩地,当初朱棣做藩王那会儿,布政司衙门就在北平。
江..西的布政司衙门在南昌,距离寧王府並不远,骑马快行的话,往返都不需一天。
太上皇微服私访这么大的事儿,朱奠培不敢宣扬,却也不敢一人藏著、掖著,布政使这一级別辖管一省行政,绝对有资格知晓。
吩咐完家僕,朱奠培这才快步跟上,一边陪著小心、赔著笑脸,姿態放的极低。
朱见深却一点也不给面子,始终冷著一张脸,都不稀得跟他说话。
直到一行人来到王府二进院的主客堂,朱奠培屏退家僕,並向朱见深大礼参拜之时,他这才开口:
“久闻江..西多才子,朕静极思动,故来此领略一二,不想……呵呵。”
(太上皇,也是自称:朕)
朱见深微微摇头,清冷道:“寧王,你好大的威风啊!”
“老臣有罪,请太上皇责罚。”朱奠培颤颤巍巍地以头抢地。
“你当然有罪!”朱见深哼了哼,道:“朕问你,这寧王到底是你,还是你孙子?”
“是老臣。”
“那为何他能享用寧王出行的仪仗?”朱见深一拍桌子,“礼制岂可如此儿戏?”
朱奠培立正挨打,不敢有丝毫辩解:“老臣知罪,是老臣太过溺爱孙子,违背了礼制。”
同时,他还有些庆幸,好在只是违背了礼制,並非是僭越,不然,事態可就无法挽回了。
朱奠培现在主要担心的是,孙子究竟把太上皇得罪到什么程度,若只是出行仪仗的事,倒也算不上大过。
他还不知他孙子对太上皇破口大骂,並让家僕动手呢。
家僕哪里会指责小世子爷的不是,他们回来稟报,只说是遇上了恶霸,对方要他这个寧王亲自过去,並未说真实情况。
这也是朱奠培把孙子惯坏了,家僕怕说了实情,小世子爷事后报復。
“千错万错,都是老臣家教不严,太上皇如何惩罚,老臣都心甘情愿。”朱奠培以退为进,近七十岁的人了,头磕的砰砰响,瞧著却是可怜。
朱见深嗤笑了下,道:“你先起来吧。”
“是,谢太上皇。”朱奠培颤巍巍起身,不知是嚇的,还是扮可怜,亦或身体不济,愣是没能爬起来。
朱见深淡淡瞥了他一眼,揶揄道:“要朕扶你吗?”
“不,不敢。”朱奠培吭哧吭哧爬了起来,大口喘著气。
跟著马车疾行一路,他確实累够呛,这会儿腿肚子都在打颤,一半是嚇的,一半是累的。
他试探著问:“太上皇,可是朱宸濠那小崽子衝撞了您?”
朱见深嗤笑一声,懒懒道:“你去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呃…是。”朱奠培訕訕点头,道:“太上皇一路辛苦,老臣这就让人准备午膳,待太上皇养足了精神,再行处置那狂悖之徒可好?”
“嗯,下去吧。”
“是,老臣告退。”朱奠培走出客堂,迎面一股风来,这才发觉冷汗湿了衣衫,快七十的人了,却是人生头一次心惊胆战。
“这小兔崽子,得好生惩治一番了……”他拄著拐杖,吭哧吭哧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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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孙儿错了,孙儿再也不敢了。”朱宸濠哪里还有半分狂傲,尽显怯弱姿態。
他年纪虽小,却也知道这次闯的祸有多大。
朱奠培沉声说:“爷爷问你,你到底做了什么,如实说来,胆敢有半句假话,爷爷也救不了你。”
“说,孙儿都说……”朱宸濠被嚇麻了爪,当即一五一十的和盘托出。
朱奠培在听说他跟太上皇对骂,且还骂了祖宗八辈,並对其动手……当即眼前一黑,就要栽倒。
“爷爷,你可不能有事啊。”朱宸濠嚇坏了,顾不得屁股疼痛,连忙跳起来扶住他,老爷子要是嘎了,就再无人能救得了他。
“別,別,”朱奠培呼呼喘著粗气,道:“別叫我爷爷,你是我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