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狗东西，演技比影帝都好，下次別让老子逮到机会。”

“老子乾死他！”

吴所畏却像是没听见，眼神空洞地盯著茶几上的一个角，半晌没动。

姜小帅骂累了，一屁股坐回他旁边，灌了一大口水，才发现他不对劲。

“喂，魂儿丟了？”

吴所畏缓缓转过头，声音有些飘。

“小帅，我现在想的，是另一件事。”

“上一世，池骋夜不归宿的那几个晚上……到底干嘛去了？”

这个问题一出口，客厅里的空气都仿佛凝滯了。

姜小帅愣住，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

吴所畏自顾自地往下说，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问自己。

“是不是……真的跟汪硕在一起温存？”

吴所畏扯了扯嘴角，那笑比哭还难看。

“你说他是不是特分裂？他个死公狗，一边说著爱我，一边又为了旧情人跟人打得头破血流。”

“真是神经。”

这些问题像一团乱麻，缠得他喘不过气。

如果池骋的心里真的已经没有汪硕了。

那他今天，又为什么要为了汪硕打架？

吴所畏的心绪很乱。

乱得他想不出任何头绪。

反正就是烦。

……

回到家。

屋子里空荡荡的，他和池骋生活过的气息，顽固地盘踞在空气里。

吴所畏面无表情从抽屉里拿出相册。

那是他们在游乐场拍的照片。

他一张一张地拿出来，仔仔细细地贴在照片板上。

照片上的池骋，眉眼间是他从未见过的柔和。

照片上的自己，笑得像个傻子。

“要是能一直这样，该多好。”

会一直这样的。

……

吴所畏在沙发上瘫下，隨手划拉著手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屏幕上的光影变幻，却丝毫无法驱散他心底越来越浓的烦躁。

墙上的时钟，指针已经指向了九点。

池骋还没回来。

吴所畏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摔，站起来就骂。

“池骋你个王八蛋！”

“死哪儿去了？跟你的旧情人敘旧还没敘完？是不是还得找个风景优美的地方，秉烛夜谈，回忆你们那点儿破事儿？”

“你他妈就是个公狗！见了骨头就想上去啃两口，也不管那骨头是不是餿了！怎么著，打贏了汪硕就对你投怀送抱，感激涕零？你当拍电影呢？”

吴所畏气得一脚踹在茶几腿上，结果疼得自己“嗷”一嗓子，抱著脚原地蹦躂。

“艹！连个桌子都他妈跟你一伙的！”

“你说你爱我，爱得死去活来，这辈子非我不可。我呸！你的爱就这么不值钱？今天能给我，明天就能给汪硕？”

“还他妈打架！你那张脸让人一拳头下去我不得心疼死？回来还得老子给你上药，贵的药膏我还捨不得买呢！就给你用红霉素软膏，两块钱一支，爱用不用！”

他越骂越觉得委屈，声音里都带上了点儿鼻音。

“精力那么旺盛，啊？白天跟人拼拳头，晚上回来还得跟我拼体力。你是铁打的还是钢铸的？怎么就不知道累呢？我看你那体力就没用在正地方！”

吴所畏抓起一个抱枕，一顿猛捶，仿佛那就是池骋那张欠揍的脸。

“王八蛋，渣男，大种马！老子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就栽你手里了！”

骂到最后，他自己也累了，把脸埋进抱枕里，声音闷闷地传出来。

“池骋……你怎么还不回来……”

他想去盘小醋包，却发现小醋包已经被池骋拿去看汪硕了，鼻尖忽而一酸。

“小醋包啊小醋包。”

“你爹不要我了。”

“他带著你去找你那个妈去了，不要我这个临时的哥哥了。”

“到时候你们一家三口和和美美，我就回我老家娶媳妇儿去。”

“给我妈生个大胖孙子，气死他！”

一个温热的气息，忽然拂过他的耳后。

紧接著，一个低沉又带著一丝危险笑意的声音，几乎是贴著他的耳廓响起。

“你想要什么样的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