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陈言的建议倒是让温雅愣了下。

虽然初中就开始练钢琴，但她绝大多数时间都是一个人弹，为数不多的几次四手联弹还是和好闺蜜姜秀一起，现在让她和一个异性四手联弹……

“试试嘛，反正就五分钟，不方便拍视频的话，录音也行。”陈言双手合十，有些搞怪地拜了拜，“亲爱的温雅老师，满足我这个愿望吧。”

正当温雅还处於纠结之际，余光却忽然瞥到了那支陈言送她的，此刻正摆在她桌上的药膏，原本拒绝的话也就这么噎在了口中。

『算了，反正也就五分钟，弹一段就弹一段。』温雅咬了咬下嘴唇，点头道：“没事的，我又不是什么大明星，还有视频不能拍这种规矩，不过晚上我还有点事，把这段拍完我们就下课了啊。”

“好的，温雅姐，你太棒了。”

……

虽然已经做出决定，但当温雅坐在琴椅上，与身边的陈言距离不超过一拳头时，身子还是不自觉地僵了下。

在这种封闭环境下，和一个异性保持这么近的距离，这么多年来，也只有郑峰一个……

甚至温雅能够感受到陈言身上散发的淡淡气味——是一种清冽的雪松味，味道很淡，但却给人一种无比清爽的感觉。

“你喷香水了吗？”温雅试图缓解一下尷尬，於是隨口问了句。

“没有，我没有喷香水这个习惯，怎么了，我身上有味道吗。”一边说著，陈言一边还装模作样地嗅了嗅。

『有味道，一股很好闻的味道。』温雅自然不可能把內心想法说出来，只能掩饰道：“没有，我就隨便问问，我们先弹吧。”

“好。”陈言点点头，隨后轻轻按下琴键。

……

仅从钢琴技巧而言，温雅无疑是要比陈言好上不少的，但由於整个人正处於异常状態中，导致温雅始终不能集中注意力，导致这场四手联弹频频出现失误。

第三次失误后……

“我今天状態不太好，要不下次吧。”温雅声音有些羞愧，“不好意思啊，今天状態真的有些差。”

“没事的，没事的，我们也是第一次四手联弹，配合得不好很正常。”陈言態度依旧，温声安慰道：“我们再试一次吧，我们都稍微认真一点，一定可以的。”

见陈言没表现出丝毫不满，温雅心中反倒是升起了些许歉疚，点头道：『好，这会我调整一下状態。』

她深吸了一口气，隨后缓缓吐出。

一呼一吸间，她在心中不停地给自己暗示。

『集中注意力，集中注意力，完全投入到曲子里去。』

这么两三个呼吸后，第四遍弹奏正式开始。

这一遍弹得无比顺畅，甚至陈言感受到自己似乎隱隱发动了【情感共鸣】。

至於温雅，或许是因为先前的心理暗示，这一次她完全將注意力集中到了曲子上……

凑巧的是，《f小调幻想曲》的抒情部分正好是整首曲子最具有张力的一部分，不少人都对这一段表现过同样的观点——这一段將恋人间爭执后又相拥而泣的那种张力展现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