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东瀛传教(6400) 我在印度当神牛
“我只要婴儿的食物!”他重复道,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锐。
“给我,我就走!不然——.不然—”
他也不知道“不然”之后会怎样,他甚至不確定自已会不会扣动扳机,但这种不確定性,反而让他显得更加危险。
持枪的疯子,这是所有正常人最害怕遇到的。
几个暴徒交换了一下眼神,为了一点婴儿食物和一个持枪的人拼命,显然不划算,超市里的物资还够他们挥霍一段时间,没必要在这个时候招惹亡命之徒。
光头壮汉脸色变幻了几下,最终了一口唾沫,恶狼狠地朝旁边歪了歪头:“阪本,去里面拿一罐奶粉,再拿瓶水,快点!”
那个被称为阪本的阴势男人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甘心,但在光头壮汉的瞪视下,还是然地转身跑进了昏暗的超市內部。
等待的时间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大野佑一的枪口始终不敢放下,手臂的酸痛和精神的极度紧张让他几乎虚脱,怀里的婴儿似乎也感受到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哭声变得断断续续。
很快,阪本拿著一个罐装奶粉和一瓶矿泉水跑了回来,远远地扔到大野佑一脚前。
“拿了东西赶紧滚!”光头壮汉低吼道,眼神依旧凶狠,但多了几分警惕。
大野佑一警惕地盯著他们,缓缓蹲下身,艰难地捡起奶粉和水,迅速塞进外套里,整个过程,枪口始终没有完全离开对方。
直到东西到手,他才一步步后退,直到退出十几米远,才猛地转身,抱著孩子,跟跟跑跪地快步离开,很快消失在废墟的拐角处。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光头壮汉才彻底鬆了口气,骂骂咧咧道:“妈的,哪来的疯子—算他走运!”
而另一边,大野佑一躲进一个无人的断墙后,背靠著墙壁滑坐在地,全身都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冷汗如雨下,他看著手中的枪,又摸了摸口袋里的奶粉和水,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和巨大的负罪感同时涌上心头。
他用威胁和暴力,为怀中的孩子爭取到了一线生机。
大野佑一將抢到的奶粉用矿泉水泡好,然后开始餵给自己怀里的孩子,看著怀里孩子大口大口喝著奶模样,大野佑一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这是他在这样的末日唯一的精神依靠,唯一活下去的动力。
隨后他又將孩子喝剩下的奶喝掉,在这样的时候他也必须保持足够的体力。
当將奶喝完后,大野佑一带著孩子回到了避难所,虽然这里的环境非常简陋,但至少有人气,让他不至於太害怕。
大野佑一抱著孩子想要在帐篷里睡觉的时候,外面传来嘈杂声將他惊醒。
“有谁要去东京?那里可以提供比这里更加好的环境!”
帐篷外,几辆空卡车停在那里,旁边是自卫队士兵,带头的还是一名女军官。
听见外面的喊声帐篷內的难民都赶紧跑了出去,之前自卫队就带了一批人走,他们没有被选上一直有些遗憾,现在的机会他们绝对不想错过。
不过大野佑一没有出去,现在的他已经对东瀛政府没有任何一点信任可言。
堀田梔子看著围上来的人群,开始挑选合適的实验品,被挑选到的人全都兴奋的坐上卡车,没有被选中的则更加卖力的推销著自己。
“中佐—·那边可能想要一些更小的孩子做实验.”这时一名装备部的技术员对著堀田梔子小声说道。
“知道了。”堀田梔子皱著眉,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婴儿的哭泣声,堀田梔子和旁边的几名自卫队成员看去,只见大野佑一正小心翼翼的安慰怀中的孩子。
堀田梔子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温和的说道:“先生,把孩子交给我们或者和我们一起去东京,那里可以更好的安顿你们。”
听见堀田梔子的话,周围人都羡慕的看著大野佑一,但是大野佑一毫不犹豫的拒绝,同时用警惕的眼神看著前面的堀田梔子。
“不可能!”
堀田梔子的表情顿时僵住,但还是继续说道:“先生,现在这里的条件您应该明白对孩子不好。”
“別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行为!你们就是想要拿我们当实验品!”大野佑一有些癲狂的说道,他没有办法忘记天空中飞过的那个巨大铁箱和里面的秘密。
顿时周围一片譁然,刚刚还十分狂热想要上卡车的人,顿时开始窃窃私语。
堀田梔子的表情彻底冷了下来,她用眼神示意旁边的自卫队动手,但是下一刻她的动作僵住了,因为一把枪顶在了她的头上。
她能感觉到持枪者的手在微微颤抖,但那颤抖更显得危险,仿佛一个不慎就会走火。
“別动!”大野佑一的声音嘶哑而尖锐,充满了被逼到绝境的疯狂,“谁都別动!不然我打死她!”
他一手紧紧抱看婴儿,另一只手举著手枪,枪口死死顶住堀由梔子的头,婴儿似乎感受到了这极致的紧张气氛,发出了更加响亮的啼哭,在这死寂的对峙中格外刺耳。
周围的自卫队士兵瞬间反应过来,“哗啦”一阵枪械上膛的声响,七八支步枪的枪口立刻对准了大野佑一。
但他们投鼠忌器,不敢有任何过激动作,只能紧张地围成一圈,將大野佑一,堀田梔子和婴儿围在中间。
“放下武器!”
“立刻放开中佐!”
士兵们厉声喝道,但声音中也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他们没想到一个看似普通的难民竟然有枪,而且如此果断决绝。
刚刚还爭先恐后想上卡车的难民们嚇得尖叫著四散退开,远远地围观,脸上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
大野佑一刚才那石破天惊的指控和此刻拔枪挟持军官的行为,彻底撕碎了他们对官方救援的最后一丝幻想,只剩下更深的恐慌和猜疑。
堀田梔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可是从印度那个地狱活著回来的人啊,虽然情况危急,但她知道激怒一个持枪的疯子是最愚蠢的选择。
“先生—”她儘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儘管心臟跳得像要炸开。
“请你冷静。你这样做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让情况更糟,放下枪,我们可以谈。”
“谈什么?!”大野佑一情绪激动地吼道,枪口又用力顶了一下。
“谈怎么把我们骗上车,然后送到实验室里切成片吗?!我看见了!天上的那个铁箱子!你们根本不在乎我们的死活!你们只在乎那些怪物!”
他的话更加坐实了周围难民的猜疑,人群中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和骚动。
堀田梔子心中暗叫不好,但是下一刻她又镇定了下来,不仅如此她还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大野佑一更加颤抖的说道。
“你没开保险。”堀田梔子笑著说道,下一刻她扭住大野佑一的手將那把手枪给夺了过来,並且打开保险顶在了大野佑一的脑门上。
当枪口顶在大野佑一脑门的时候他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冻僵了,脑袋一片空白。
神啊—请救救—至少请救救我怀里的孩子—
大野佑一开始不断的乞求著神明,他从未如此渴望著神明的出现。
“再见了。”堀田梔子嘴角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然后扣动扳机。
就在堀由梔子扣下扳机的前一剎那,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就在子弹即將击穿大野佑一的脑门时,他好像看见了脑海中出现了一只散发著金光的白牛。
一股无形却浩瀚磅礴的威压如同水波纹般以大野佑一为中心,骤然扩散开来,这並非物理上的衝击,却直接作用於所有在场者的灵魂深处,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敬畏与战慄!
堀田梔子脸上的不屑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源自本能面对更高维存在的极致恐惧。
她扣动扳机的手指如同被无形的铁钳死死卡住,用尽全身力气也无法再压下分毫。
不止是她,周围所有举枪瞄准的自卫队士兵也感到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脊椎直衝头顶,手指僵硬,无法扣动扳机,甚至连移动一下枪口都变得极其困难,他们仿佛被某种至高无上的意志所凝视,动弹不得。
整个喧闹,混乱的难民营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所有的哭泣、呻吟、窃窃私语声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种死寂般令人室息的寧静。
成千上万的难民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所有动作,仿佛被集体施了定身术,一种混合著茫然和莫名敬畏的情绪在无声中蔓延,紧接著,令人永生难忘的一幕发生了。
大野佑一怀中,那个一直在啼哭的女婴,忽然停止了哭泣。
她那双纯净却原本因飢饿和惊嚇而显得有些黯淡的眼睛,骤然亮起了柔和却不容忽视的金色光芒。
这光芒並非反射外界光线,而是从她眼眸深处自然流淌而出,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神圣与慈悲。
同时,以女婴为中心,一道柔和却坚韧的金色光晕如同倒扣的碗般扩散开来,將大野佑一和她自己稳稳地笼罩在內。
光晕表面仿佛有无数细密的、古老而玄奥的符文若隱若现,散发出令人心安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