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炎想了下，就说：

“我在曹荃辉的购物店里上班，今天第一天来，不知道有出入证这个东西。要不，你跟著我去他店里一趟，问问他，我的情况是不是属实，到时候我好让他给我办一个。”

“不行，没有出入证你必须马上离开。”

小年轻的声音很大，路过的外宾都望著他。

李炎压著火说：“曹荃辉的购物店就在前面，就劳烦你走两步，问问他，不行吗？”

“知道是劳烦我，你还叫我去问他？”小年轻越发张狂，“再不走，我叫保卫了啊。”

就在这时，曹荃辉听到动静，赶紧从店里小跑著出来。

赔著笑给小年轻道歉：“真是对不起了，沈经理，李炎真是我刚请来的售货员，我应该跟你说一声的，正巧今天有点忙，就给忘了。”

“一句你忘了，就能隨便放人进来了？”沈经理依然不依不饶。

曹荃辉也是没办法，把人拉到一边，也不知塞给了他什么，这位年轻的沈经理才终於放过李炎。

李炎心想，以曹荃辉的背景，完全没必要对个大堂经理这么低三下四。

就是不知道这个沈经理是什么来头。

回到店里，曹荃辉才对李炎说起这个沈经理。

“这人以后不要惹他。幸好我刚才在店里，看见了，不然你很麻烦。”

李炎想了想说：“那沈经理说，要办什么出入证，你也给我办一张吧。”

“饭店没有出入证这个东西，你別听他瞎扯，就是想敲你竹槓。”曹荃辉又低声说，“这人是吴副市长的小舅子，你以后看见他，最好避开远点走。”

李炎咽了下唾沫。

看来这口气咽不下去，也得咽了。

这时，店里正好进来两名中年男客人，听口音是日苯来的游客，他们逛了一圈，没看到喜欢的东西，就走了。

曹荃辉见客人不买东西，心情明显不好，指使周霞干这干那。

周霞嘟著嘴，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擦著乾净錚亮的地板，李炎怀疑再擦下去，地板都要被擦的禿嚕皮了。

店里没客人，李炎干站著也不是一回事，安慰曹荃辉说：

“一两个客人不买有什么关係，逛店不买都是正常的，说不定晚点就有客人来买了。”

“小李，你是不懂。”

曹荃辉却只管唉声嘆气，“这都怪省美协那帮老傢伙，非要讲究什么资格，卡著我这字画店的营业执照，这么久都办不下来。要不然，我店里生意会这么差？那些外国人我最了解了，除了古董，就是咱国內的传统字画他们最有兴趣。”

“字画的执照这么难吗？”李炎皱了下眉，“以曹经理的关係，都办不下来？”

“你以为呢。那帮人有自己的圈子，都还特別清高，他们眼里能看的起谁啊。”

曹荃辉摇了摇头。

“原来是这样。”李炎陷入了沉思。

“算了，不跟你扯这些。小李，周霞，你们看著店，我出去有点事。”

曹荃辉说完，就从柜檯里拿出他的摩托车钥匙。

“曹经理，还有你的画忘了拿了。”

周霞拎过来两个长锦盒，递给曹荃辉。

曹荃辉却说：“乱讲什么，这里头不是画，是我朋友送我的布料。”

李炎看这锦盒明显就是字画类商品的包装，用这个装布料，也挺有意思。

“別忘了，记好帐。”

曹荃辉回头又嘱咐了一遍，才出门去了。

周霞本来蹲在地上擦地，现在一下蹦起来，衝著曹荃辉的背影吐舌头：

“又去打牌，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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