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本以为，这个秦王，会像以前那些秦国官吏一样，跟他们狡辩，或者直接用武力威胁。

却没想到，他竟然……承认了？

“但是，”秦昊的话锋，陡然一转，“那都是过去了。”

“给你们下达严苛命令的官吏，大多是赵高的党羽。现在，赵高已经死了，被千刀万剐。他的党羽，也被连根拔起。”

“如今大秦的太子，是扶苏殿下。他仁厚爱民，主张以德服人。他已经下令，要减免百越之地的赋税，尊重你们的习俗。”

“我今天来，不是以征服者的身份，而是以谈判者的身份。我来，是想告诉你们，大秦，变了。”

秦昊的声音，诚恳而有力。

乌图等人的脸上，露出了將信將疑的神色。

“你说的是真的？”乌图问道，“我们怎么相信你？你们秦人，最会骗人了。”

“就凭我，大秦的秦王，亲自来到这里，和你们坐在一张桌子上喝酒。”秦昊指了指自己，“如果我没有诚意，现在来的，就不是我一个人，而是王賁將军的二十万大军。”

乌图沉默了。

秦昊的话，確实有道理。

如果秦国真的要下死手，根本没必要玩这么多样。

“而且，”秦昊继续加码，“我知道，你们之所以敢反，不光是因为对大秦不满。还因为，有人在背后支持你们，对吗？”

“一些自称是『天神使者』的人，给了你们兵器，粮食，还教你们打仗。他们告诉你们，他们会帮助你们，建立一个属於百越人自己的国家。”

秦昊的这番话，如同一道惊雷，在乌图等人的耳边炸响。

他们脸上的表情，从怀疑，变成了震惊，甚至是恐惧。

这是他们最大的秘密！

这个秦王，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他们还告诉你们，他们的神，会赐予你们无穷的力量，对吗？”秦昊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比如，让你们的敌人，在不知不觉中，心神错乱，变成只会听命於你们的傀儡？”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轻轻地敲击著桌面。

一股无形的精神力量，顺著他的指尖，瀰漫开来。

在场的百越头领们，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眼前一，仿佛看到了无数扭曲的幻象。

那个坐在主位上的秦王，身影在不断地拔高，最后，变成了一尊头戴冕旒，身穿龙袍的巍峨神明，正冷冷地俯视著他们。

“扑通！”

一名心理防线较弱的头领，承受不住这股精神威压，双腿一软，直接从椅子上滑了下来，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其他人，也是脸色惨白，汗如雨下。

只有乌图，和他身边几个实力最强的头领，还能勉强支撑。但他们的眼神里，也充满了骇然。

这是……什么妖术？！

“雕虫小技，也敢自称天神？”秦昊冷哼一声，收回了精神力。

大殿內的幻象，瞬间消失。

眾人如蒙大赦，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气，看向秦昊的眼神，已经彻底从敬畏，变成了恐惧。

“现在，你们还觉得，那些所谓的『天神使者』，能保佑你们吗？”秦昊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的寒冰。

乌图的嘴唇，哆嗦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现在才明白，自己和手下这帮人，从一开始，就被人当成了棋子。

而他们引以为傲的靠山，在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秦王面前，恐怕，连提鞋都不配。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一名站在乌图身后的头领，眼中突然闪过一丝诡异的红光。

他猛地从腰间，拔出一把淬毒的骨刃，没有任何徵兆，狠狠地刺向了乌图的后心！

“寨主小心！”

这一变故，快如闪电，谁也没有料到。

乌图正心神失守，根本来不及反应。

眼看，那把骨刃，就要刺穿他的心臟。

“鏘！”

一声清越的剑鸣。

一道白色的匹练，一闪而逝。

那名偷袭的头领，身体猛地一僵，眉心处，出现了一道细细的血线。

他手中的骨刃，掉落在地，发出“噹啷”一声脆响。

而他的身后，盖聂，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那里。

他缓缓地，將渊虹剑，收回了剑鞘。

仿佛，他从来没有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