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天庭重立!三清的后手! 洪荒:我,先天葫芦藤,开局暴打三清!
“妖族覆灭,天地主角之位空悬。人族,已然在悄然积蓄力量,於洪荒大地上扎根、蔓延。”
“用不了多久,他们的势力,就会成为仅次於巫族的存在。”
周源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女媧的心湖中激起层层涟漪。
她身为造人之圣,自然时刻关注著人族的动向。
但她从未像周源这般,將人族的未来拔高到如此地步。
“人族之浩瀚,其念,其运,其道,皆是变数。”
周源凝视著她,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
“娘子若是有朝一日,能够获得感悟人道的机会,切勿迟疑。”
“感悟……人道?”
轰!
这两个字落入耳中,不啻於一道混沌神雷在女媧的圣心识海之中炸响。
她那双始终平静无波,蕴含著天地至理的圣眸之中,第一次浮现出纯粹的错愕与不解。
人道?
何为人道?
她乃天道圣人!
她的道果寄託於天道之上,她的一呼一吸,一举一动,皆与天道共鸣。她的力量源於天道,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天道的一部分。
去感悟另一个截然不同的“道”?
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这无异於让奔流入海的江河倒卷回源头,让环绕恆星的行星挣脱其轨道。
这是对她自身存在根基的悖逆!
但……
说出这句话的,是周源。
是她的夫君,是这个洪荒之中,她唯一全然信赖之人。
女媧眼中的惊愕与震动,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思索,以及那份无需言说的绝对信任。
她没有追问为什么。
她也没有质疑其中的可行性。
因为她相信,周源绝不会无的放矢。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必然有著自己尚未勘破的深意,並且,绝对是为了自己好。
“行!”
女媧收敛心神,郑重地点了点头,眸光前所未有的认真。
“我会过多留意的。”
这个承诺,重逾山海。
它代表著一位天道圣人,愿意为了丈夫的一句话,去尝试触碰一条与自己根基相悖的道路。
周源见她答应下来,便也不再多言。
有些事情,点到即止。
后土身化轮迴,开闢地道,已经让天道的发展受到了极大的掣肘与限制。
若是女媧这位天道圣人,再反过来將尚在萌芽之中的人道直接掌控在手……
周源可以想像,那位高居紫霄宫之巔,以身合道的鸿钧,怕是真的会彻底坐不住。
天、地、人三道並立,那將是一个全新的格局。
一个足以顛覆鸿钧所有谋划的格局。
这种惊天动地的大事,还是顺其自然,静待水到渠成的那一刻为好。
过早的干预,只会引来最猛烈的反噬。
“你自去修行吧。”
女媧的声音恢復了平静,但其中多了一丝不易察可的暖意。
告別了女媧,周源转身,朝著自己位於仙岛深处的洞府走去。
他的洞府,没有名字,也没有任何华丽的装饰。
仅仅是一座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山体,正面有一扇紧闭的石门。
石门之上,没有任何符文与禁制,却散发著一种吞噬一切光线与神念的绝对死寂。
当周源的手掌触碰到石门的瞬间,那厚重无比的石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便化作虚无,露出其后幽深黑暗的通道。
他迈步而入。
石门在他身后悄然恢復原状,將他与整个洪荒世界彻底隔绝。
洞府之內,空旷,寂静。
中央的蒲团散发著道韵。
周源盘膝坐下,闭上双眼。
他停留在混元大罗金仙境界,已有漫长岁月。
是时候,再向上迈出一步。
他脑中浮现出天道圣人的修行之法。
那是一条看似通天,实则受限的道路。
天道圣人提升修为,只有两种途径。
要么,是立下大功德,获天道认可,被赐予天道力量。
要么,是如鸿钧般以身合道,成为天道的一部分,获取权限。
但无论哪种,本质都是向外部“乞討”力量。
力量源於天道,亦受限於天道。
天道是海,圣人是船。船能行多远,多稳固,全看海的“脸色”。
而他不同。
他走的是混元大罗金仙之路。
这条道属於自己。
不假外物,不求天地,力量皆源於自身。
只要底蕴足够,对大道的感悟足够,他便可无视瓶颈与束缚,向上突破。
他的道,是开拓,是创造,是无垠。
天道圣人在框架內攀登。
而他,在创造自己的宇宙。
一念及此,周源心神沉寂。
外界的喧囂与因果,此刻尽数褪去。
他的意识沉入內宇宙中。
那里星辰生灭,混沌翻涌,等待著他这位创世主的意志,去开闢未来。
……
崑崙之巔,三清殿。
此地的静謐被一股怒火撕裂。
那怒火是法则风暴,让混沌玉石铸就的宫殿颤动,樑柱上的道纹明灭,发出嗡鸣。
元始坐在云床,面容阴沉,周身的庆云染上灰败。
“周源此子,猖狂!”
他的声音不高,却蕴含力量,每个字都砸在大殿中,激起道韵涟漪。
“顺天应人,代天封神,好一个顺势而为!”
“他要攫取三界六道的气运,立天庭,是要將我玄门踩在脚下!”
元始指节泛白,他盯著虚空,那里仿佛映照著周源登临天帝之位、万仙来朝的景象。
“我们该和他们拼了!”
他怒意升腾,猛地站起,身后的空间扭曲破碎,显露出地火水风翻涌的混沌。
“大兄!三弟!为何要忍?我们三人合力,重现盘古真身,难道还怕他一个圣人与巫族余孽?”
面对元始的战意,另一侧的通天神色平静。
他身著青色道袍,周身无异象,四柄杀伐至宝也隱匿锋芒,只有开闔的眼眸中,会闪过剑光。
“二兄,莫要急切。”
通天的声音抚平了殿內的法则风暴。
“怒火,只会蒙蔽圣心,乱了道与理。”
他顿了顿,目光仿佛看到了未来的无数可能。
“等神逆证道成圣,我们就可以对付周源。”
太上道祖一直闭目,此刻才睁开眼。
他一个动作,三清殿乃至崑崙山的灵气流动停滯,而后以符合“道”的轨跡重新运转。
“三弟所言不差。”
太上的声音直指核心。
“先前和周源对峙,我们胜算不大。”
他看向元始,继续解释。
“两方盘古虚影碰撞,结果並非如你所想。”
“胜利者不一定是我们。”
这句话让元始瞳孔一缩。
在他心中,三清合力召唤的盘古虚影,是他们作为盘古元神所化的底牌,是终极力量。
“大兄此言何意?”
太上嘆息一声,嘆息中带著无奈。
“別忘了,我们虽能凭元神本源,重塑开天神斧的虚影,引动盘古之力。”
“但对方,却有著后土和周源两位货真价实的圣人。”
“后土身化轮迴,执掌幽冥地府,她本身就是洪荒天地运转的基石之一。她的存在,能让对方的盘古虚影获得整个大地与轮迴之力的加持,其根基之稳固,远超你我预料。”
“更何况,周源此子的道,诡异莫测,似乎能兼容並蓄,连巫族的肉身成圣之道都能化为己用。”
太上的目光变得凝重。
“再加上帝江、烛九阴那群还活著的祖巫,他们是盘古精血所化,是盘古之力的天然载体。他们组成的都天神煞大阵,与周源、后土合力催动的盘古虚影,在『正统』与『契合』上,甚至……不弱於吾等。”
“一旦开战,最好的结果不过是两败俱伤,洪荒破碎,道果受损。最坏的结果,便是吾等辛苦建立的道统,一朝倾覆。”
“所以,等到神逆证道后,再出手才是最正確的选择。”
太上的一番话,將残酷的现实剖析得淋漓尽致,让元始周身的怒火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冰冷的寒意。
他沉默了片刻,再次坐下,但语气中的不甘与急躁却丝毫未减。
“可神逆要何时才能够证道成圣?”
元始冷声道,每一个字都透著对时间流逝的焦虑。
“其现在不过是半步混元大罗金仙,根基虽强,却终究还差那临门一脚!”
“而且,他被囚禁於天道放逐之地无数元会,早已被天道之力侵蚀得千疮百孔,道伤缠身。等到其伤势完全恢復,再衝击圣境,吾等怕是会错失不少良机!”
元始的声音里充满了怀疑。
將希望寄托在一个曾经的败者、一个身负重伤的囚徒身上,这本身就让他感到极不稳妥。
太上闻言,神情依旧淡然,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他伸出手,掌心浮现出一枚玄奥的符印,其中似乎包含了万千大道,又似乎空无一物,正是他“无为”大道的具象显化。
“神逆的底蕴还在,他毕竟是太古凶兽皇者,曾与祖龙、元凤、始麒麟爭锋的存在,其道之坚,心之狠,皆是上上之选。”
“有著吾等相助,其证道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他轻轻一握,那符印便消散於无形。
“吾已將一缕太清本源打入他体內,助他镇压道伤。通天师弟也以诛仙剑气为他斩断了纠缠其真灵的天道枷锁。”
“西方二圣那边,已经將神逆带著去往天外混沌了。”
“混沌之中,不受天道管辖,正是疗伤与突破的最好去处。接引和准提为了分润东方气运,此事上比吾等更为尽心。”
太上看向大殿之外,目光仿佛穿透了无尽时空,看到了那片混乱、死寂的混沌之海。
“等他们归来后,神逆便是第四位与吾等站在同一阵线的圣人。届时,四圣对二圣,优势在我。”
“那时,便是吾等出手,与周源清算因果,重定洪荒秩序之时。”
“在此之前,”太上的声音沉静下来,带著不容置喙的决断,“吾等还是將盘古虚影完全掌握才是。”
“吾等三人一体,对盘古大道的理解,才是吾等真正的根基所在。多一分掌握,未来便多一分胜算。”
元始闻言,紧绷的面容终於彻底鬆弛下来。
他深深看了一眼太上,又看了一眼始终平静的通天,最终没有再说什么。
言语已尽,剩下的,唯有行动。
三兄弟当即不再言语,大殿之內瞬间恢復了比先前更加深沉的寂静。
元始、通天、太上道祖,三位圣人同时闭上了双眼。
下一刻,三道清气自他们天灵升腾而起,在三清殿的上空交匯、融合。
一尊模糊、顶天立地的庞大虚影,开始在三道清气之中缓缓凝聚。
那虚影仅仅是出现了一个轮廓,一股开天闢地、重演混沌的恐怖气息便瀰漫开来,让整片崑崙仙境的时光都仿佛为之凝滯。
三兄弟的心神,沉入对这股力量的参悟中。
……
天外混沌。
这里没有时间、空间、上下四方。
目之所及,是灰败与死寂,以及能磨灭圣人道躯的混沌气流,在虚无中翻滚、冲刷。
接引与准提,两位来自西方的圣人,立於此地。
他们联手开闢一方净土,功德之光与菩提妙光交织成领域,隔绝了外界的混沌能量。
领域中央,一道身影盘坐。
他身形枯槁,体內却蕴藏著一股凶煞之气,连圣人也为之侧目。
正是凶兽皇者,神逆。
此刻,他周身悬浮著数件至宝。
一截燃烧神焰的太阳星核,一捧三光神水,一枚建木的生命道果……这些宝物由五位圣人凑出,堆砌在他面前。
神逆张口一吸。
天材地宝化作本源洪流,被他吞入腹中。
他的肉身充盈起来,骨骼在声响中癒合,神魂之海再起波澜。力量,正在回归。
“鸿钧……”
神逆双唇开合,念出了这个名字。
他的眼瞳深处,没有圣人道韵,而是两团燃烧的旋涡。
旋涡中倒映著过去。
那是龙汉初劫前,他率领凶兽肆虐洪荒的景象,是他与鸿钧、罗睺等魔神爭夺天地的岁月。
最终,他败了。
败在鸿钧手中。
“若非本尊未曾证道成圣,岂容尔等!”
一声低吼自他喉间滚出,震得两位圣人构筑的虚空泛起涟漪。
“如今,本尊回来了!”
“待吾证得混元大罗金仙,洪荒都將匍匐於凶兽的铁蹄之下!”
野心与疯狂在他眸中交织成火焰。
他要证道,他要復仇。
至於洪荒生灵的死活,天道的运转,从来不在他的考量之內。
他本就是大道之敌,是天道的弃儿,天道,也休想管到他的头上来!
神逆缓缓闭上双眼,彻底沉浸在恢復与突破的玄妙境界之中,周身气息节节攀升,引得周遭的混沌气流都开始暴动。
接引与准提镇守在外,神情肃穆。
他们能感受到神逆体內那股力量的復甦,更能感受到这片混沌世界的深不可测。
然而,他们並未察觉到,在这片他们自以为安全的混沌区域之外,更遥远、更深邃的混沌虚无深处,正有著一道道难以言喻的目光,跨越了无尽距离,悄然投射而来。
那些目光的主人,是与鸿钧、罗睺同一时代,甚至更为古老的存在。
是昔日三千混沌魔神中,侥倖从盘古开天大劫下逃生的残魂。
这些年,鸿钧道祖为何始终坐镇紫霄宫,一步都未曾离开过洪荒世界?
他防的,便是这些贼心不死的古老同类。
他深知这些混沌魔神的恐怖,一旦洪荒內部出现可乘之机,他们便会毫不犹豫地降临,上演一出李代桃僵的夺舍大戏。
这些横跨了数个纪元的古老辛秘,接引与准提自然无从得知。
但圣人的直觉依旧让他们感受到了不安。
两人对视一眼,不再保留,磅礴的圣人法力毫无保留地铺展开来,將以神逆为中心,方圆亿万里的混沌空间彻底化作一片“真空”地带。
任何一丝混沌气流,任何一道意念,都无法穿透这层壁垒。
做完这一切,两人才稍稍鬆懈。
长久的静默中,准提那张总是带著几分疾苦之色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难以掩饰的遗憾。
“师兄。”
他开口了,声音在这片绝对的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没想到那周源,竟有如此魄力与机缘,顺势便重立了天庭。”
“我等兄弟,怎么就没动过这个念头?”
准提的语气中满是扼腕。
“若是能借天庭气运,得天道垂青,你我兄弟二人的修为,说不定也能再进一步,將这西方教发扬光大,也不至於像现在这般……”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
但接引懂。
西方贫瘠,资源匱乏,他们师兄弟二人为了教派发展,可谓是机关算尽,甚至不惜背负骂名,四处“度化”有缘人。
其中的辛酸,不足为外人道也。
接引神色始终平静,那双深邃得仿佛能看穿三界轮迴的眼眸,只是淡淡地注视著前方翻滚的混沌。
“师弟,別忘了。”
他的声音不带丝毫波澜。
“道祖,早已合道。”
短短一句话,却仿佛蕴含著言出法隨的莫大威能。
准提脸上的遗憾之色瞬间凝固。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是啊。
道祖。
鸿钧道祖。
早已身合天道。
这个事实他们比谁都清楚,但有时候,却又下意识地想要忽略。
他们兄弟二人是天道圣人,一举一动都与天道气运相连。
若是他们去重立天庭,统御洪荒,那代表的意义便截然不同了。
那不再是简单的爭夺气运。
那是,在向道祖宣战。
是在明明白白地告诉整个洪荒,他们要和那位传下玄门道统、一手终结了龙汉大劫、高坐於紫霄宫中的师尊,爭夺这天地间的至高权柄。
这个念头仅仅是在脑海中闪过,就让准提这位不死不灭的圣人,感到一阵源自神魂深处的战慄。
他们,有这个资格吗?
答案不言而喻。
別说道祖合道多年,法力通天,单是那一份师徒名分,那一份点化他们成圣的滔天因果,就足以將他们压得永世不得翻身。
谁敢反?
谁敢叛?
看看昔日的凶兽皇神逆,看看曾经的魔祖罗睺,他们的下场,便是最好的警示。
所以,这步棋,从来就不是他们能下的。
放眼整个洪荒,也唯有周源那个异数,那个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存在,才有资格,也才有胆量去走。
另一面,紫霄宫。
这里是万道之巔,时空长河的源头。
没有声音,没有光暗,甚至没有“存在”与“虚无”的概念。一切都沉寂在一种永恆的静止里。
在这片绝对的静止中,一双眼眸毫无徵兆地睁开。
那不是血肉之躯的开启,而是两片浓缩了整个洪荒宇宙法则的混沌星云,於沉寂中陡然点亮。
无穷无尽,汹涌澎湃的天道之力在其中奔腾、咆哮。
那力量冰冷、浩瀚,不带任何情感,纯粹是秩序与规则的集合体,足以让任何混元圣人瞬间道化消解。
可此刻,这股力量却被禁錮在那双眼眸之內,疯狂冲刷,却无法溢出分毫。
鸿钧的意志,便如一道贯穿了古今未来的不朽堤坝,任由天道洪流如何衝击,都巍然不动。
时间流逝,已无法用元会计量。
在这场爭斗中,他以道,对抗著眾生、万物、时空与因果。
他已占据上风。
天道的反抗从激烈转为退缩,那股压制力,正被他的意志磨灭、同化。
他能感到,自身权柄正在扩张。
但光是如此,不够。
远远不够。
他需要的是绝对,是唯一,是至高。
他要调动天道之力,让天道成为意志的延伸,而非对抗的枷锁。
他要与天道合一,又凌驾其上,永无反噬之虞。
唯有如此,他才能腾出手,处理洪荒之外的“其他之事”。
一道涟漪自远方传来,穿透紫霄宫的静止,触及他的意志。
这不是力量的传递,而是“秩序”被篡改的反馈。
鸿钧的目光穿透时空,洞悉了根源。
“重立天庭,以封神之名提升天庭之力。”
一道意念在他心中流过。
此举,与天道的需求不谋而合。
梳理洪荒秩序,釐清三界,確立神道权柄,本就是天道完善的路径。
只是可惜。
“却让周源抢先一步。”
鸿钧心神微澜,隨即平復。
他早有此念。
他的构想是建立一个听命於他、代他执掌天道、监控万灵的神庭。
只是没想到,自己与天道爭夺权柄的关键时刻,竟被那个变数截了胡。
周源。
这个名字,在他的意志中,分量越来越重。
当然,影响並不算大。
他若想做,隨时可以推翻重来。
大不了,便在周源的天庭之外,再立一个监察诸天,代天行罚的势力。
届时,两虎相爭,反而更能让他看清许多东西。
他的目光微微流转,意志扫过崑崙山,扫过金鰲岛,扫过那几个自以为隱秘的弟子。
太上等人的诸多手段,自然瞒不住他。
那一道道隱晦的气机,那一次次撬动命运长河的尝试,在他眼中,不过是池塘里的几圈涟??。
神逆。
这个名字,代表著一个凶戾狂暴的时代。
那个时代,他们这些混沌魔神,確確实实感受到了陨落的威胁。
那个兽皇,曾一度將他们逼入绝境。
可最终,神逆还是败了。
被镇压在了洪荒极西之地的凶煞本源深处。
如今,太上等人想將其放出,作为制衡周源的棋子,甚至是指向自己的暗箭。
想法不错。
但他们不懂,时代变了。
鸿钧的意志冰冷而绝对。
神逆若是能脱困,若是能在此世证道混元大罗金仙,那便只有一条路可走。
低头。
臣服。
若是不愿……
鸿钧的眸中,那汹涌的天道之力微微一滯。
大不了,將其连同那片凶煞本源,一同从洪荒彻底抹去。
当年能镇压他一次,如今,便能直接镇杀。
混元大罗金仙,並非不死不灭。
在他鸿钧面前,不是。
思绪流转,不过剎那。
外界的变幻,周源的布局,弟子的动作,神逆的威胁……都只是他棋盘上的末节。
当前核心,依旧是天道。
鸿钧再度沉下心神。
他的意志化作亿万触手,探入天道本源的核心。
那是一场夺权之战。
紫霄宫,再度恢復静止。
混沌世界。
这里没有上下四方,没有古往今来。
混沌气流翻涌,时而凝聚成地火水风,时而湮灭,回归原始形態。
在这片混沌的中心,有一片“净土”。
周源盘膝而坐,双目紧闭,身与混沌似为一体,又超然於外。
他已在此闭关多年。
岁月在此失去意义。
他身下,一株巨树扎根於虚无,撑开一方世界。
混沌树。
在混沌气流的冲刷与滋养下,它再度发生变化。